“哎。是和新吧,你……你都长这么大了。”姜红欣忍了一路的泪终于掉落下来,“你娶亲了没有?”
姜和新冲着身后招了招手,“快来。”
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娘子闻听后,快走两步上前,“二姐。”
姜红欣拉着二人的手,喜极而泣,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娘在屋里,她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一时高兴,哭得不成样子,春大娘在劝着她呢。”江宁笑中带泪地说道。
夫妻两个拉着她的手往院里走去,姜沐夏深受感动,不觉间,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姑姑,她们怎么了?”平安仰着小脸不解地问她,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都流眼泪了呢,他揪了揪姜沐夏的衣角,小声又问,“姑姑,你怎么也哭了呢?”
姜沐夏弯腰抱起他,笑道:“我没哭,我是高兴的。”
丢下还在扯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狗蛋,进了院子。
堂屋的门开着,姜沐夏抱着平安看到屋内的情境,不知该进还是立在原地。
姜红欣跪在堂屋之中,面前是军大娘二口子,场面过于悲伤,她害怕见到这种场面。
春大娘站在门侧冲着她招手,“快来,快来。”
军大娘二口子抱着姜红欣哭得天崩地裂,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姜和新两口子陪在旁边抹着眼泪,春大娘见她们哭得差不多了,扶着军大娘起身,“你身子不好,不能太提劲。孩子都回来了,大把的时间陪着你,有你烦的时候。咱们收收心情,给孩子做点好吃的吧。”
江宁忙道:“你们在这儿陪着二姐,我来做饭。”扯着姜和新的衣服把他拉走了。
姜沐夏眸光闪了闪,只怕家里没有什么可吃的。她们从县里回来的太急,也没有带东西回来。
“我出去一下,等会儿回来。”
她抱着平安到别院要了一只鸡,小虎正好打了两只兔子,被她抢过来一只。
中午可加两个像样的菜,把东西扔到案板上时,江宁感动得声音都哽咽了。
江宁压低了声音同她说,“你奶奶也在堂到,如果你不想见她,陪我在这儿做饭吧。”
两家离得近,又是没出五服的自家人,齐氏听到信过来不足为奇。江宁提醒她也是怕两人见面尴尬。
“没事。”
堂屋里,木扇开到底,几人围着姜红欣,听着她讲述着她从被拐后这八年的经历。军大娘时不时地抹把眼泪,眼中尽是心疼和愧疚。
姜沐夏抱着平安坐下,与齐氏撞面后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
齐氏眼神暗了暗,别过了头。
听着姜红欣这些年的过往,真假掺半,她轻飘飘几句话带过,其中辛酸非常人所想。
八年前春天,她被人从集市拐走,在城西一处院子里与几个同伴待了七八日,就被人带到了渡口,晕晕糊糊地坐上船,醒来便到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里只有两个男孩子和她们两个姑娘。
四个孩子年纪不相上下,哭哭啼啼抱作一团。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一座小轿流水的小镇,停到了一户宽门大宅门前。
四人被人扔到杂物间,上了好菜好饭,就把门锁起。
这些人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话,门外还有人把守,她们就如被扔到了一座被人围得铁桶一样的孤岛,想逃都寻不到路。
四人在屋中待到晚上,子时一到,便被人换上了五色彩衣,手脚绑得结实,口中塞了帕子,带到了一条大河边。
河边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却寂静无声。
他们的话虽然听不懂,可从河边设的祭坛,她们明白了,这是要拿她们当祭祀的活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