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告诉她,我的名字,还有我长什么样?她被我一脚踹水里,立刻就认得我了,看来她命里缺水。”
卢长明有理有据,“绿蓉,你难道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绿蓉还没说话,宋芸先轻飘飘地呛了声,“我命里缺水,总比你命里缺德好。”
“你在我的地盘说话还敢这么横?信不信下回我还把你踹水里,亲眼看你淹死。”
“我信啊,有胡三小姐这前车之鉴,我太信了,卢四少爷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你——”
卢长明没想到,在颍州装得柔柔弱弱的宋芸,换到益州来,就嘴里长刺,没一句好话。
“你什么你,若是咱们同处晋阳,卢四少爷对我得晨昏定省,问安视膳。”
宋芸拿帕子揩去指间油光,缓缓抬眸,“待之以父母之礼。”
这话诚然是没错,但从她口中说出来,进了卢长明的耳,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你怎么没在晋阳,反而身在益州?是卢家反悔了,还是你与人苟且私奔?”
卢长明想到绿蓉说宋芸那位兄长也在益州,这就对上了,狗男女看中益州远离中土,在此背德苟合。
宋芸想了想他提的这两条,觉得还是私奔更好一些,毕竟卢家有没有悔婚,他们一纸书信回晋阳就可判真伪,若认下私奔之说,就顺理成章地解释了她为何会身在益州。
“怎么?你要揭发我?”她横了卢长明一眼。
卢长明立刻一副攥住她把柄的得意模样,“我在颍州的时候就知道你们不清白!”
他夹起一块炸鱼腐,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也不知道老爷子他们看上你哪儿了,竟然当真下了聘……”
“那是我的筷子。”
吃得微饱的宋芸指了指卢长明的手,他顺嘴回问:“有毒吗?”
问完,他继续用继续吃。
绿蓉在旁谨慎地插话,“既然咱们有缘聚在益州,理当互相照拂,千万不能再——”
她很想说不许再胡闹生事,但顾念宋芸在场,改了改词,“有伤和气。”
“我跟一个不知廉耻同人私奔的女人,没有和气可言。”卢长明摆明不合作。
“我跟一个差点儿成为我儿子的人,也没有和气可言。”
宋芸同他针尖对麦芒,两个人互不相让。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最好的法子就是互不戳穿,但谁先低头,事关之后在益州相见的脸面。
绿蓉是天选和事佬,她笑眯眯地问道:“玫瑰香葡萄,有谁想吃吗?”
“我!”
“我!”
卢长明和宋芸同时出声,互相一眼,然后别过脸去。
“都有都有,我这就去拿。两位祖宗,求你们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吵架,更不要打架。”
绿蓉苦口婆心地叮嘱完,迈出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你是荆州刺史家的小姐?”卢长明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质疑。
“你是被卢家族老除名族谱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