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宋芸的脸颊一片濡湿,心里静得好似人迹罕至的空谷。
她坐在院子当中的秋千上,心想,自己好像没有吩咐过要摆一架秋千。
她一个字都不说,无声落泪,卢振武心有疑虑,但始终没敢开口,且把人都留在了外头,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直到天色渐暗,太阳彻底沉下去,一点点的月光冒头,宋芸觉得有些许冷,这才起身。
“武爷,有没有吃的?”
卢振武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有!小姐,来的路上我让人到镇子里买了些食材,有些熟食现成就能吃。”
“那就摆上!咱们好好地吃一顿!”
她抬袖子胡乱擦了擦脸,这时候才发现泪痕早干了,脸颊的皮肤都绷紧了有些难受。
卢振武吩咐底下人去准备餐饭,他引着宋芸走近一间屋子。
宋芸一开始没有意识到,待坐下了仔细打量,才惊觉这屋子的摆设与自己在荆州的房间差不多。
“武爷,你也太心细了,屋子能住就行,不必讲究这些摆设。”
“小姐吩咐属下准备宅子的时候,属下私自揣摩良久,觉得这所宅子对小姐来说,想必十分重要,属下自然就想着把差事办得好一些。”
卢振武见宋芸四处张望,补了句:“小姐放心,人我都散出去了,不会引人注目的。”
“我对武爷,一向是放心的,所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之前我骗了你。”
宋芸语焉不详,卢振武面不改色地问道:“小姐骗了属下什么?”
“我娘没有失踪,她是被人掳走的。”
卢振武沉默片刻,接着问:“小姐可知夫人如今的下落?属下定当全力营救夫人。”
“这所宅子……”
宋芸垂眸,申州摸着桌案一角,“就是我给娘预备的,我想请武爷调集人手,与我一起接回我娘。”
“小姐吩咐,属下无有不从。”
卢振武心想,若寻回夫人,兴许玉佩的流转也就会有新发现了,“小姐,大概要多少人马?你可知对方的底细?”
“我上回让你派人去庆州,查一个叫陶向阳的行踪,你可还记得?”
“记得,人已派出去了,最快的消息传回来也要下个月。”
“陶向阳,就是掳走我娘的那个人。”
宋芸心头百转千回,终于还是吐露这信息,“我不许你们动他,是因为我要亲手宰了他。”
“小姐想亲自到庆州去?”
“我一定要亲自去,我娘她不会相信你们,更不会跟你们走,她只有亲眼见到我,才会愿意走出庆州。”
“小姐预备何时出发?属下好提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