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忍俊不禁,撤开了刀刃,又神奇地从那管状东西里倒出一颗圆圆的小丸子递到翠梅嘴边。
翠梅哪里敢张嘴,害怕地后退一步。
麦穗走过去,伸手接过盈盈手里的小丸子,径直放到嘴里大嚼特嚼。
“真甜。”她冲翠梅做了个鬼脸。
翠梅咦了一声,赶紧跑到宋芸身边去。
宋芸也跟着笑了,“盈盈,别再逗她们了,快给大家仔细瞧瞧。”
盈盈点点头,伸手将管状东西举高过头顶,
“诸位姐妹,小姐设计此物是为了各位防身,保护自己,方才我演示的,是可能发生的情形,在各位真正练习纯熟之前,莫要轻易使用。”
她说完,走近女伴们,大家逐渐聚拢,盈盈将扳动机关的动作放慢,反复地给她们演示。
宋芸看了一会儿就躲开去,恰与角落里的吕修对上视线,宋芸扯了个笑出来。
“小姐,这就是你新设计出来的东西?”
吕修先开了口。
“是啊,吕先生看起来……不怎么喜欢。”宋芸眉梢微挑。
吕修确实不喜欢,小姐聪慧,这是主子之福,铁弩就是最好的论证,可是小姐不思改良铁弩,只将心思放在鼓捣小玩意儿上,实在是浪费了天资,于主子而言是绝大的损失。
“小姐为何好像对铁弩失去了兴趣?”
“铁弩跟这个一样,都只是玩意儿而已。”
宋芸不难猜测出吕修的心思,但她不在乎。
“可铁弩才是真正能流传后世的兵器,若铁弩扬名,小姐亦可凭此名垂史册,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吕修百思不得其解,宋芸的选择,在吕修看来,实在划不来,包括先前卖出铁弩构造图一事。
宋芸摇摇头,“可我从来不想名垂史册,我志不在此。”
“那小姐的志向是什么?”
“我的志向是活着,有尊严地活着。”
吕修疑惑,难道她现在活得不好,没有尊严吗?
宋芸懒得跟他解释,径自走开几步,吕修欲追上去,无奈腿脚不便,加上丫鬟们的身影阻隔,只能作罢。
对于吕修的存在,卢振武自然早注意到了,不过在双鱼吐珠验证之后,他做什么事不再自作主张,都要知会宋芸一声。
宋芸独自走出院子,逐渐远离了姑娘们的喧哗,到静处站了许久,宋芸突然喊了声“卢广”。
卢广骤然现身,“小姐。”
宋芸就算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你也太神出鬼没了,还真跟着我。”
“武爷吩咐过,属下就是小姐的影子。”
“嗬,难道我洗澡的时候你也在?”
宋芸捉弄似地问卢广,卢广蓦地噎住,片刻后答道:“属下会适时离远些。”
“卢广,你是不是只听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