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暄回想宋芸头次到宋府,离开时正被黄全撞见,依黄全的性子,定会生疑心。
可是他当真知晓了纸契在自己手里的事?若是如此,黄全那狗才的爪子已伸到自己身边,真是可恶。
宋文暄心思活络,这时候朝着宋芸歉意一笑,“五妹,既如此,就等着瞧黄管家好了,他要是再不来送一两银子,那便是纸契落在爹手里了,若不然……”
“大哥说得好轻巧,若是如此,往后我们就再无进账了。”
宋芸没好气地如此抱怨。
“那你说,应当怎么办?”宋文暄也没了耐性。
“大哥就不能跟爹好好说说,反正钱产以后都是要给大哥的,先给一两家铺子让大哥练练手?我也好跟着大哥喝口肉汤。”
宋文暄闻言笑了,“你可真敢想,从他手里要铺子?哼,这么多年,他将那些产业瞒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你闹起来,他恐怕要瞒一辈子。”
宋芸嘴角微微抖了抖,“大哥,你要知道爹身为朝廷官吏,是不能营商的,而你并非官身啊……”
这话似尖刀戳破窗户纸,宋文暄隐晦的心思被刺中。
“五妹妹这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做子女的怎能背后议论父母……”
“那黄全说到底是个外姓人,在爹跟前论亲近,难道黄全还能越过大哥?爹如今身居高位,官场险恶,若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僚属知晓了他营商,爹会陷入怎样的境地,大哥不清楚吗?做子女的,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落入陷阱之中?”
宋芸的话,于此刻的宋文暄而言,堪称声声入耳。
“黄全在府中多年,虽有功劳,但也沾了不少油水,府中事务都是他在打理,加上各处产业,他肩上的担子,是有些重了。”
宋文暄一想到自己债台高筑,而黄全一个奴才却腰圆肚肥,心火就更旺了。
宋芸自然是添柴拱火,外加委屈卖惨,哄得宋文暄暗下决心,要先从府内下手。
流连至晌午,宋文暄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他一走,宋芸叫银月请思思来。
思思正饿肚子,来了以为会有满桌子的好菜,结果发现还没开饭,就有些不满意。
“银月姐姐,宋姐姐叫我来,不是要请客吗?”
“你这张馋嘴,饭菜马上就来,你先坐下,我有正事同你说。”
宋芸手上动作将一封书信封好,然后在信封上写下“念珍姐姐亲启”。
思思好奇地凑过去,“宋姐姐,你写什么呢?”
“这封信,我想烦劳你跑一趟,到伏虎山交给念珍姐,她这些日子的情况如何,我也想知道,思思可愿意?”
“跑一趟也容易,你给邓家姐姐写了什么?”
“我请她帮忙配一味药,还告诉她务必小心与穆怜霜周旋,我正在想法子救她。”
“你真想到打败穆怜霜的法子了?”
思思兴奋地跳起来,“宋姐姐,好姐姐,快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干?好让我也出一份力。”
“要不是知道你心思纯良,别人还以为你是穆怜霜的奸细呢,少打听,要你出力的时候,你跑都跑不掉。”
宋芸将信塞到思思手中,“思思,我再不济也不会利用你来对付穆怜霜,放心,我请你送信,就真的只是送信。”
思思倒是毫不在意,“宋姐姐,你傻了吗?你要是能利用我打败穆怜霜,我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