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暂别,等救出邓家小姐,金秋凉爽,我请你们同到颍州玩耍。”
朱泰河一言既定,没敢再多喝,饭后稍歇,就带人出发。
宋芸本要送到城外,朱泰河坚决不允,宋芸便开口让盈盈代她去送,这倒让盈盈的神色好转了些。
钱妈妈着人收拾风云镖局住过的客房,宋芸缓步回内院,刚转身没走多远,虎子回来了。
宋芸听到动静回头,就见虎子指挥着一个伙计模样的推着独轮车,车上堆得满满当当。
“这都是药材?思思呢?”宋芸开口询问。
“思思姑娘说,叫我先把药材送回来,她再四处逛逛。”
虎子抬袖子胡乱擦汗,见宋芸站在日光里,怕她晒着,喊道:“小姐,你快往树荫里站站,别被碰着了。”
“我又不是瓷器,不禁碰。”
宋芸随口嘟囔,就在树荫里石凳上坐下。
不多时,麦穗就寻了来,二话不说,手里的团扇摇得虎虎生风。
宋芸被风扇得额发乱飞,有些无语地看向麦穗:“麦穗,我又不是一杯烫嘴的热茶,你扇这么猛干什么?”
“小姐你一脑门子的汗,不是给热的?”
麦穗摇扇的力道丝毫不减,宋芸伸手捂住额发,喊道:“我是喝酒喝的热。”
“那我给小姐端杯冰冰凉凉的绿豆沙来,好不好?”
“好哇。”
宋芸话刚落,麦穗就将团扇塞到她手里,自己则紧一步慢一步地去端绿豆沙,只是毕竟伤势未好,行动迟缓些。
坐在树荫里看虎子招呼人搬药材,宋芸一时恍惚。
闲坐无事的好日子,似乎离她太远了,从生辰那日迄今,日子过得既快且慢,她总是担心这担心那,没有一日是真正舒展的。
而且,往后的一段日子,大概也会如此。
这大概就是重活一世的代价,惶惶不安,如梦似幻,生怕一朝梦醒。
她沉默地抬头望着随风轻舞的树叶,冷不防有马蹄疾声近,她循声望去,见马背上的人勒马不及,险些撞到背身而站的虎子,便不由自主腾地站起身来。
“虎子——”
她一声尖叫,虎子耳中早听见马蹄声,就地一滚,总算躲过一劫。
“小姐,我没事!”
虎子心中惊跳,爬起来那一刻见宋芸脸色僵着跑过来,连忙报平安。
“小哥,我不是有意的。”
那从马背上跃下的人也十分后怕,从背后包袱里掏出封书信,递到虎子面前,“此处可是宋家宅子?刘公子的家书一封,货到主家,钱货两讫。”
“家书?”
虎子揉着屁股接过。
宋芸已到门口,也听到那人所言,“大哥的家书?拿来我看。”
虎子忙递过去,宋芸接过,只见信封上同刘璟上一封家书一样,写着“宋君亲启”,是刘璟的笔迹。
只是,这才几天啊,怎么又来一封?他又不是刚断奶的孩子,这么眷恋母亲。
那送信的察言观色,赶紧开溜。
宋芸就地撕开信封,跟上回一样,里头还是有折起的信纸,除此另有一个信封。
不必说,那里头的信封才是真正的“家书”,宋芸取出来交给虎子,“一会儿送去孟夫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