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泰河见宋芸来了,收了刀势,“宋小姐,你家小少爷机灵活泼,清早不偷懒,早早来做早课,真是难得的好孩子。”
承志本以为宋芸还在睡,打算做完早课立刻去见她,此时见到,格外惊喜,扑到她跟前拽住她的手。
“长姐,你总算回来了,我昨晚就要去看你的,可钱妈妈说你累极了,不准我去。”
“承志,跟朱伯父见礼了吗?”
宋芸携着承志的手,一个眼色过去,小家伙赶紧接话,“我跟朱伯父已经互通了姓名,不过,他一开始叫我喊爷爷……”
朱泰河老脸一红,“怪我怪我,没有问清楚,还以为是更小的一辈。”
“只要朱伯父传我刀法,叫我喊什么都行。”
承志嘴快地回道。
“哪儿有一上来就要东西的,不礼貌。”
宋芸轻斥承志,他悄悄吐舌,低头玩儿她的手指。
“不碍事,他有心学,这是天大的好事,能持之以恒者,十无二三,碰上了就是缘分,小伙子,咱们有机会了切磋一番,如何?”
朱泰河对待小孩子一向慈爱,尤其承志虎头虎脑的挺招人疼。
宋芸推了推承志,“快谢谢朱伯父,瞧你一身汗,快去冲洗冲洗。”
承志嗯了声,利落地朝朱泰河行了一礼,就撒开腿跑走了,边跑还边喊道:“长姐,我洗过之后来找你一同吃早饭。”
宋芸目送小弟身影消失,这才转向朱泰河,“朱爷,昨晚歇息得可好?”
“宋小姐这里,可比我那里舒坦多了。”
朱泰河伸手做请,两人沿着花园甬道走着。
“朱爷,我念珍姐姐此次虽然没有跟着一起回荆州,但性命一时无忧,多谢朱爷仗义出手,否则那晚我必死于穆怜霜之手。”
“伏虎山近些年来霸道,经过此事,我们风云镖局的人已趁机前往官府申诉,想来疏通伏虎山之路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也从中受益颇多,咱们何必计较谁的功劳更大。”
“朱爷虽如此说,但我该谢还要谢的。朱爷可还记得,那日伏虎河两岸,我将一件利器借给了朱爷手下。”
宋芸辛苦带去的铁弩,最终在朱泰河的人手中发挥了作用。
“记得,那东西威力大得很,听他们说用起来格外趁手,可惜短箭太少,以致后来无箭可用。”
“我没旁的东西可以给,便将那架铁弩赠予朱爷,聊表心意,万望朱爷莫要推辞。”
情谊跟生灵一样,也要维系养护,一味索取,早晚会干涸枯竭。
朱泰河略感意外,他本猜想,以宋芸的身份,那等利器必定是她靠她爹的关系得来的官府利器,她突然说要赠予,他倒是有些不敢收了。
“宋小姐,这等贵重的东西……”
“朱爷,这是我自己造来玩儿的小玩意儿,担不起‘贵重’二字,你若不收,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听宋芸说是自造的“小玩意儿”,朱泰河更诧异了,“这等利器,竟是宋小姐亲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