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急不得,招揽高手,须得没有歪心眼,否则就是招祸。”
说到歪心眼儿,商林简直觉得宋芸的心眼儿就不少,“那晚我从伏虎山议事堂离开的时候,特地留下信,告诉他们那位怜霜小姐就在银刀大王的床下,估计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如此。你怎么想到这招的?我本来还担心怎么把她带下山。”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让他们以为那位怜霜小姐被绑架就可以了,不过怜霜小姐年纪不大,倒是举足轻重,银刀大王率部下山,阵势浩大,要么是兄妹情深,要么就是另有内情……哎,我记得你说怜霜小姐容貌损坏,你可记得是什么样的病症?是先天的还是人为的伤病?”
宋芸话落,商林果断摇头,“不记得不记得,实在太丑了。”
“你还挑三拣四,人家若是人为的伤病,治好了病,容貌自然就恢复了。”
“我不是挑三拣四,那土匪窝里长大的姑娘,定然不是好相与的。”
“在你眼里,就没有好相与的姑娘了,连我都是靠着结拜情分在你跟前杵着。”
宋芸微微笑着,终于疲累地阖眼,“阿林,这几日的事,且不要告诉花娘子好吗?我怕她担心。”
“好,你……休息吧。”
商林见她眉间微蹙,噤声不再搭话。
宋芸昏昏沉沉地睡去,因知晓邓念珍已安然无恙,心中宽慰,故而睡得格外香甜,一觉至夜半,最后是饿醒的。
银月去煮了碗香甜粥饭送来,宋芸饿极了,一气吃了大半,吃完睡不着,非要下地走两圈。
邓念珍知道了,一开始不乐意,最后禁不住宋芸软磨硬泡,才搀着她到门廊处慢慢走一会儿。
宋芸胳膊有伤,其余各处倒无大碍,倚在邓念珍身上,一步一步地挪,两人轻声细语咬耳朵,感情愈加亲厚。
邓念珍正跟宋芸说药堂选址的事,院墙外突然箭簇频发,且都冲着宋芸和邓念珍的所在。
“蹲下!”
商林厉喝一声,拔剑出鞘,剑气如风,斩断偷袭的箭羽。
邓念珍本能地搂住宋芸的腰,将她护在怀中。
商林将两人用力一推,护着两人进屋,嘭地将门关上,而后极快地按倒两人,只听无数箭矢噗噗噗破门破窗而来。
“这、这是什么人偷袭?像是来夺命的。”邓念珍喘着大气,仓皇地望向宋芸。
宋芸经过拉扯,胳膊的伤钻心地疼,她咬牙道:“就是来夺命的,下手没有留一丝余地。阿林,咱们从伏虎山到此,有三四日了?路上可有不干净的尾巴跟来?”
“没有发现什么尾巴,你怀疑是伏虎山的人?可他们忙着收拾官兵留下的残局,怎么还有精力来追杀咱们?”
“不知道,且看看情况再说。”
宋芸一颗心不断下沉,今日她刚刚醒来,头一回迈出去,对方就瞅准了时机下手,可见是观察他们许久了。
“阿林,记得铁匠大哥给做的铜哨子吗?用哨子通知朱把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