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6寻了好几处平日游玩的地方,都不见邓念珍的身影,宋芸笃定她恐怕已远离荆州。
今日是邓念珍离家出走的第二天,若乘车,少说也走了四五十里地,要是策马疾行,恐怕走得更远。
眼下不知方向,若一味快马追去,恐怕也无益。
宋芸握紧缰绳,望着桥下奔腾的河面,心中一片焦急。
当初两人相见便是在此处,念珍姐生怕乡下一户人家放弃给小孩子治病,特地跑去诊脉送药,哪知回城途中洗把脸的功夫竟落了水,若非宋芸经过,恐怕凶多吉少。
“四妹,先回城吧。”
商林眼见天色不早,且阴云密布,生怕再耽搁下去,必会大雨浇头。
宋芸无声叹气,点点头,两人策马回城,只是回去的路上,宋芸心里头还不住猜测邓念珍的去处,可惜排除了一处有一处,她实在猜不出。
回到宅子,邓家的丫鬟已走了,说害怕被老爷夫人发现,还求银月,若是有了什么消息,一定叫人捎信去告诉她一声儿。
银月见宋芸和商林一无所获,愁眉不展,自觉没有问起,只照料宋芸将被热汗浸透的衣裳脱了,擦洗一番。
宋芸刚洗好换了居家的轻衫,外头天黑如墨,雷声阵阵,哗啦啦大雨倾盆,雨帘一重重挂于天地间,水雾四起,但仍显闷热。
“小姐,饮杯乌梅饮吧。”银月取了冰饮来。
宋芸伸手端起,一饮而尽,良久才喟叹一声:“不知道念珍姐在何处避雨,兴许她那里没有下雨,那才好呢……”
“小姐宽心,邓小姐与人为善,功德无量,不会有事的。”
银月这话自然仅仅是安慰,宋芸抿紧嘴角没应声。
第二日,宋芸带着商林又在城内各处打听,亦是毫无踪迹。
宋芸开始不安,总有不好的念头冒出来。
银月、麦穗和翠梅轮番宽慰她,可是她丝毫听不进去,就连吕修找她谈铁弩改良的事儿,她都推三阻四。
“小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那邓小姐命中如此,你急也没用,不如先把手头的事儿给办了。”
吕修其实更想问宋芸,鼓捣的新玩意儿设计得怎么样了,但总得有个铺垫不是,再说如今那个惹人厌的刘璟走了,来日方长。
宋芸敛起愁思,果然与吕修聚在一处,商量铁弩改良的事。
接下来的几日,吕修自然是顺心顺意,唯一担心的是寄给祁先生的书信,不知何时才能有回音,下回得找顺风耳要几只顶好的信鸽,方便传信。
这日,吕修正向宋芸请教,能不能设法将铁弩从现在的两连发,升级到五连发,这样一来,一发五矢,若能五连发,则将极大地减少装填短箭的时间。
“设想当然可以大胆,看家护院,两连发绰绰有余,要是像大哥他们在军中使用,恨不得十连发才好呢。”
宋芸特地咬重了“军中”二字,吕修嘿嘿笑着没接话。
两人正修正图纸,银月疾步匆匆地来了,且意外地连行礼都免了,贴近宋芸地耳畔,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邓家有新消息了,是坏消息。”
宋芸浑身一凛,她即刻起身,“吕先生,图纸你再斟酌,我有事先走。”
她丢下话就走,脸色阴沉,吕修好奇地不行,但她明显没打算叫他知道,看来还得出动腿脚好使的铁匠。
宋芸随着银月出了院子,这才开口问:“什么坏消息?念珍姐出事了?”
“邓家收到土匪的条子,让拿一千两银子去赎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