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规矩……立规矩为什么非得拿自己开刀!
黄天材后悔走这一趟,不仅没逮到什么功劳,反而任人宰割。
他疼得哭爹喊娘,漏屎漏尿,但身形仍然定住动弹不得。
血泪汗直流,他终于恢复了点理智,哀求道:“小姐,求您饶了我吧,全都是大少爷的意思,他叫我来的,说绝不叫你们安生……”
他啰啰嗦嗦一堆废话,只因疼到自己身上了,不再是他对钱妈妈、麦穗和翠梅等人拳打脚踢的时候了。
宋芸斜睨着已失了双耳的黄天材,心中清楚这份哀求分量几何。
人站在高台总会产生错觉,以为高的是自己,殊不知全靠那台子的衬托。
“都是大少爷的意思?可打人的是你,让我猜猜你哪只手出的力更多些。”
宋芸语调平平,她边说着,边手腕翻转,抬高刀尖,然后毫不迟疑地削去黄天材右手四根手指。
黄天材滞后片刻才嚎叫地更厉害了,他目眦尽裂,詈骂道:“欠尻的骚娘们儿,心狠手辣毒妇一个,跟你那骚人娘一样的货色……”
片刻前还在哀求,眼下便是恶言不断。
宋芸扯出一丝笑意,“脸孔变得还真快。”
她话音未落,已再次削落黄天材左右的四根手指。
鲜血染在刀刃,在日光下格外耀人眼。
宋芸站得腰背挺直,她瞥见虎子已将铁弩搬来,做了个手势阻止虎子再靠近,继而缓步走到院门口,小声道:“摆远一些,太近了不好玩儿。”
一旁的刘璟和商林望着宋芸,眼神中都透着股难以置信,她举刀干脆地割去黄天材的双耳,又削去他的手指,利落得好似熟稔的刽子手。
“大哥”,宋芸将声音再次放低,“二哥,你们都不要露面,我跟宋恺生生死死,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不要掺和,刚才大哥出手,我感激不尽,可我不能毁了你的前途。”
“你伤了宋家的人,想过后果没有?”
刘璟的话里责备的意味不多,更多的是觉得她行事太过鲁莽,可较真起来,她处在这样的情形中,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想过了。大哥,你解开他们的穴道吧,我自有安排。”
宋芸冲刘璟轻柔一笑,没等他答应就转身回到内院。
刘璟朝商林递了个眼神,两人一人一边立在院门口两侧,待虎子架好了铁弩,刘璟望向宋芸,手中动作飞出几颗石子,黄天材四人接连软倒。
黄天材嘴里还在恶声恶气地骂着,此刻倒在地上瞧见自己的断指和血耳,整个人几乎吓疯了。
跟着黄天材的那三人哆哆嗦嗦,不敢去扶他,只一味朝宋芸叩头,口中喃喃悔过:“大小姐饶命,小的惊扰了大小姐罪该万死……”
“行了,我一个姑娘家,也不想沾上人命,只要你们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宋芸将手里提着的刀当啷一声丢掷在他们面前,“新进府的小姐和少爷住在府内何处?身边伺候的都是什么人?”
有个精瘦机灵的想抢头一份功,立刻接话:“大小姐,新进府的小姐和少爷住在府里头北边的绣楼,原先是府里两位小姐的住处,后来小姐嫌那里冬天冷、夏天热,就不住了空着,夫人吩咐把小姐和少爷安置在那里,派了一个嬷嬷一个丫鬟服侍。”
他这话一出,钱妈妈先忍不住了,“好一个冬天冷夏天热的住处!那两个小的在家里千娇万贵的还嫌不舒坦,不知道被煎熬成什么样儿了……”
“那绣楼里,不会给我也留了屋子吧?府里怎么说我的?何时请我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