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却把她叫到跟前,说了今日收拾宅院的事,顺便也把邻里的情况告诉了她,还说明日领她去置办东西,床帐、茶壶茶碗、衣柜等等,都买新的。
宋芸一听来了兴致,反正能出门,她就高兴。
可高兴归高兴,她还是问到了钱银上,“你根本没有把家当全交给我,是不是怕我乱花钱?”
刘璟谨慎地想找个更完美的措辞,但着实没有,他点点头,“你在家的时候并不管账,对柴米油盐这些东西也不在意,等你再熟悉熟悉,我再把管家权交给你。”
“就咱们俩人,你不花,我也不花,那些做生意的不得倒霉死啊,银子本来就要花出去,才会再流回来,你想法子多挣钱才对,不能埋怨我花钱多。”
宋芸的歪理又来了。
刘璟明知她是强词夺理,还是一本正经地附和,“好,我想法子多挣钱,你该花就花。”
宋芸这才满意地喜笑颜开,“你看,我就是你挣钱的动力呀。”
刘璟哭笑不得,嗯了声,懒得再跟她拌嘴。
宋芸瞅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万分嫌弃,“脏死了,你是去打扫院子,还是玩泥巴?赶紧去洗洗。”
她说完,欢欢喜喜地继续去前面站柜台,啊不,是坐柜台。
刘璟低头看了看,又闻了闻,自觉地去冲洗。
宋芸坐柜台,笑面迎人。
正赶上人多的时候,她脑子清楚,跟大鹏和花娘子吆喝着安排客人入座。
宋芸吆喝完一桌客人的安排,扭头见一个人立在那儿笑得似花开,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眼熟。
“姑娘,是我呀,我领你们去看房子的!”
对方先开了口,宋芸哦哦两声,认出是早上见过的牙郎。
“你怎么来啦?有事儿?”
宋芸刷刷记下方才的一笔账,想不出这牙郎又来干嘛。
“您家少爷托我给找个老妈妈,说要是有消息了,就叫我来这儿报信儿。”
牙郎向宋芸解释,“今儿后晌有个合适的,我这就赶紧来啦。”
“你干活儿挺利索嘛,我哥哥交代完才没过多久,你就找到合适的了,他在后院,你去吧。”
宋芸指了指后头,懒得引他去,喊大鹏道:“大鹏,这人来找我哥哥的,你领他过去。”
大鹏脚不沾地,累得气都喘不匀,哎了声应下,引牙郎往后头去。
刘璟刚冲洗完,赤着上身预备上楼去,见牙郎来到,只好同他当院站着说话。
“少爷,倒是找着个合适的,原先在隔壁县的县令府中做事,手脚麻利,不过呢,她年纪没那么老,称不上老妈妈,而且……”
牙郎犹豫地顿了顿,刘璟挑眉询问,牙郎才接着道:“她有个条件,主家得准她带着儿子!她死了丈夫,在隔壁县令家里做事的时候,儿子是她婆婆在养着,前不久她那婆婆死了,她就想把儿子带在身边,可县令夫人不答应,说小鬼肚子大,吃得多。”
“县令夫人嫌她儿子吃得多,大可从她的工钱里扣,就因为这,她不在县令家里干了?”
刘璟觉得整件事说不通,“你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
牙郎眼珠子左右晃,觉得这笔生意要飞,自己的赏钱眼看也要泡汤,这可不行。
“少爷英明,她就算被扣钱,只要能把儿子带在身边,她自然也是愿意的,问题的症结在县令夫人身上!那县令夫人老觉着县令对她起了歪心思,正想方设法地要赶人,这不就巧了嘛,借机就把她给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