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病倒是治好了,我——”
董巍堪堪止住后面的话,顺便望了一眼邓念珍,心想,我可要被赖上了。
“谁叫你真娶念珍姐呀?你想得美,念珍姐是为大局考虑,顶多配合你假扮鸳鸯!”
宋芸护崽似地搂住邓念珍的腰,顺带也跟着“哼”了声。
“假扮鸳鸯?”董巍松了口气。
“对啊,如此一来,你和念珍姐都能习得邓家奇技秘法,反正你现在还在守孝期,先假作答应下来,让邓伯父高兴高兴。对了,董太医,你的孝期到何时?”
“明年的十月。”
“那就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你先答应下来,告诉邓伯父等你过了孝期,再正式议亲。在议亲之前,你和念珍姐姐还是师徒,你也教教念珍姐姐,展示一下诚意嘛,邓伯父看你对念珍姐好,说不定没等议亲,就把医书给你们了。”
宋芸这话毫无根据,纯粹是戳董巍的心窝。
“弄虚作假,早晚会被拆穿,再说——她能愿意?你们女孩儿家不是最爱脸面、名声……”
谈及婚事,邓念珍早背过身去,董巍朝她的方向努努嘴。
他人高马大的,做出这等孩子气动作,宋芸看了,噗嗤一笑。
“她愿意不愿意,要看你——说好了假扮鸳鸯,就得恪守本分,来日你尽得邓家秘技,也需得传给念珍姐姐。再往后,你们两人中不论哪一个得遇良人,就一纸和离书,一拍两散,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不许耍赖皮。”
“你这法子,不就是过家家?”
董巍心中不信邓念珍真会答应这等离谱的事,可她背着身子,他能瞧见她耳根微微泛红,被晨光一照,薄薄的耳垂红得透亮。
“就是过家家,除了这个法子,我再想不出怎么能叫邓伯父心甘情愿地把医书交给你们了。反正天王老子也挡不住夫妻和离,到时邓伯父也没有办法啦。这样的话,大家都能得偿所愿,就连邓伯父也至少会欢喜一阵呢。”
宋芸俏皮地摇头晃脑。
董巍却仍旧顾虑重重的样子,“夫妻和离,哪儿有那么容易?”
“怎么不容易?你家没有笔墨纸砚?找不到个见证人?”
“我是说……女子不易。和离后的女子不易。”
董巍迟疑地盯一眼邓念珍的后背,没成想,她猛地回过头来,他躲闪不及,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
邓念珍坚定异常,董巍则摇摆不定。
“董太医,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是个能体恤他人之苦的正人君子。”
宋芸一瞧情形不对,手掌在邓念珍腰后轻轻拍了拍,然后猫着腰溜出东厢房。
“我算什么正人君子。总之……别的玩笑都好开,婚事不要玩笑,你不能听那小王八蛋的歪主意。”
“要是我愿意呢?我想跟哥哥们一样,继承邓家祖先留下的医术,可现在的我做不到这一点,但董太医你可以帮我实现。”
“你不能为了学医,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儿戏,你知道一个女子和离后要面对多少流言蜚语?那些唾沫星子会把你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