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恺在院内叫嚣,“宋芸,你这贱人,竟将纸契送到我儿手中,无非是想挑拨离间,可惜啊,宋府上下一条心,不是你三言两语挑拨得了的!”
宋芸缓步走到门槛处,笑道:“既然我挑拨不了什么,宋大人为何如此这般气急败坏?”
“这就是你跟父亲讲话的态度?桀骜不驯,上不得台面。”
“人只有理亏的时候,才会着意攻击别人的外在,宋大人,反正你说那些钱产不是我们的,那我还给宋夫人,又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与宋夫人不是夫妻一体,还要开两口灶?”
“哼,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些钱产的来历,要是摆到桌面上,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宋恺本就因之前凭空出现的梁王手迹杯弓蛇影,没想到宋芸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来搅局,自然内火中烧。
“宋大人,我还年轻,五月里刚过了十三岁生辰,牙口好得很,什么果子都吃得,我不仅咽得下去,我还拉得出来,不知道宋大人的牙口和脾胃顶不顶得住?”
宋芸笑得无耻,话也低俗,但她就是故意要恶心一下宋恺。
宋恺听她屎尿屁的不堪入耳,接话道:“你已十三了,还是早日嫁出去为好,为父已让夫人为你留意婚事,定会为你寻得如意郎君,这些日子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地待嫁吧!”
他话音刚落,黄管家挺身上前,厉声呵斥道:“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马上就要嫁人,老爷吩咐了,为着小姐的清誉着想,都给我好好地搜一搜,闲杂人等一律赶出府去!”
黄全摆明是仗着宋恺的势,这一番来势汹汹,醉翁之意不在酒。
几个粗壮汉子二话不说就往宋芸所在的西厢房冲,麦穗、翠梅和银月立刻拥住宋芸,生怕她被欺负。
不过那几人径直往里冲,掀桌倒柜,显然是得了别的任务,来搜查旁的物件。
宋芸冷眼瞧着屋内屋外撒野的宋府下人,他们要的无非就是剩下的纸契,还有之前宋恺始终没见到的他与赵家来往的手札书信,那些才是致命的东西。
“掘地三尺,也要把污秽东西给本官清理干净!”
宋恺立在院中继续叫嚣,他今日若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不介意再放一把火,直接把这宅子给烧个干干净净。
“宋大人,你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宋芸在一片喧腾中挺直肩背,面上毫无惧色,“与其在这儿耀武扬威,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长久地保住头顶的官帽!你越级擢升,凭的不是品行端正,更不是爱民如子,你的言行,你以为京中一无所知?”
“怎么?你还痴心妄想,以为京中那个董太医会记挂着你?哼,你在信里写的那些话,我看了都臊得慌,不知廉耻!”
宋恺毫不避讳自己曾私拆宋芸的书信,宋芸提到京中,他不可避免地想起董太医来。
宋芸明白他已经被激怒了,这种时候绝不能露出半分怯懦。
“我与董太医的缘分,兴许成就不了姻缘,但略施援手还是办得到的,宋大人,你今日若拆我宅院,我自会到京城上告。”
“依大周律,诸告祖父母父母者,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