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还愣着干什么?没有规矩!”
钱妈妈见麦穗和银月还愣在原地,再度出口赶人。
娇纵惯了的麦穗也不禁吓了一跳,与银月相携出了屋子。
宋芸坐直了身子,疑惑道:“钱妈妈,怎么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钱妈妈走近了坐在床沿儿,压低声音道:“大小姐,你带回来的那位朱爷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风云镖局颍州分号的总把头,出了什么事?”
“他们走后,我就领人去收拾客房,虽说是客,可有不少是粗汉,屋子里住得一团乱。我特地吩咐叫收拾地仔细些,该收的收,该换的换。”
钱妈妈缓了口气,“我正盯着他们干活儿,发现这其中一间房后面的树底下,扔的有酒瓶子,就想着绕过去捡起来扔了。”
宋芸往钱妈妈身旁凑了凑,“难道别有收获?”
“大小姐,那树底下不只有酒瓶子,还有一个小瓷瓶,我以为是谁落下的,打开看了看,想着兴许是无意丢失的,结果打开了发现里头是些药粉。”
“药粉?”
宋芸来了兴趣,“什么样的药粉?钱妈妈,那小瓷瓶可带回来了?给我瞧瞧。”
“大小姐,那药粉是白色的,我已拿给花娘子,请她看看是什么药。”
“花娘子如何说的?”
“她说……这是乱人心神的药,吃上一回两回显不出什么,日子久了,就会出大问题。”
“乱人心神的药……那里住的都是朱爷的人,难不成他们里头有人心怀歹意,要对朱爷下手?”
这是宋芸的第一念头。
“我的大小姐,你就不怕是有人要害你?我听完花娘子说的,这心里扑通通停不下来,万一是有人潜伏在咱们宅子里,要对你不利,那可怎么办!”
“除去朱爷的人,其余的家仆丫鬟都是用了多年的,知根知底,唯有吕先生是外来的,他如今还伤着,何况上回阿璟还给他喂了药,料想他不会干出此等事。”
宋芸逐渐排除,还是倾向于是朱爷他们内部有问题,“钱妈妈,那间房住的是谁?你可还记得吗?”
“我已问过丫鬟了,是个年轻人,矮壮,话少,人长得黑黑的,别人都叫他‘老三’。”
钱妈妈做事周到,凡宋芸想到的,她都已查问清楚了。
“这事儿,依我看,等盈盈回来了,先探探她的口风。她对朱爷十分敬重,若有人要对朱爷不利,她定能跟我们同心。”
“小姐,咱们宅子里比以前多了人,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还是防着点儿好。”
“钱妈妈说得是,我记住了。”
宋芸顺溜地答应,钱妈妈心里还是慌得很,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宅子里的一举一动。
“大小姐,近些日子,你还是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养养身子。”
这已是宋芸今日第二回听到的规劝,头一回便是李铁匠,她心中叹气,但仍未驳一字,顺从地点头。
钱妈妈再三叮嘱了,这才伺候宋芸躺下,轻轻地给她打扇,等她阖眼睡去,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对麦穗、银月和翠梅又是好一顿敲打。
“大小姐出门一趟,元气大伤,谁再敢怂恿小姐出门,即刻发卖了!”
麦穗本想回一句“若是小姐非要出门呢”,可瞧着钱妈妈的脸色,很是乖觉地闭了嘴。
三个丫鬟各司其职,银月守在内室,麦穗和翠梅俩人在外面玩儿藏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