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官服?”
宋芸心中百转千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白少英得罪了宋恺而被停职赶出衙门,宋恺若能轻易宽宥他,那日头也能从西边升起了。
“是啊,他说闲散了没多久,转眼又要回衙门,不过他的腿还没有大好,得养好了伤才能回去当差。”
李铁匠没注意到宋芸的神色变幻,只顾着往下说:“这下好了,白家兄弟在衙门里头,咱们也就能时时打听璟少爷他们的消息了。”
“那些药都送进去了?”
宋芸有些心不在焉,仍琢磨着白少英重回衙门的事。
“送进去了,白兄弟说,绝不会伤一人性命。”
“那就好,不过毕竟是牢狱,阴气重,不晓得他们何时能脱身?”
宋芸言语试探,李铁匠憨厚地摆摆手,“这我就不知道了,璟少爷没有告诉我。”
真是瞒得密不透风,宋芸不指望从旁人嘴里打听到刘璟的谋划了,只是心中仍不免有些焦虑。
又过了两三日,天色尚早,宋芸还在睡着。
钱妈妈突然闯进西厢房,身后跟着个矮胖妇女,这情形把银月吓了一跳,忙摇醒了宋芸。
宋芸双眼朦胧,疑惑地看着钱妈妈和她身后的人,“怎么了?”
“大小姐,这买菜的董二婶子刚从外头回来,她说外面都在传贼人被抓了!”
钱妈妈知道宋芸记挂此事,这才拉着董二婶子赶紧就来了。
“什么贼人?”
宋芸脑子还没清醒,机械地问道:“在哪儿被抓了?谁抓住的?”
“就是那个放火的贼人。”
董二婶子抢着答话,“听说是在城外抓着的,被抓的时候满脸满身的血,已经被弄回官衙了。”
宋芸听完,困意登时消失,睁大了双眼,追问道:“人死了没有?还有没有旁的消息?”
“旁的倒是没了……”董二婶子兀自摇头,偷眼瞄钱妈妈。
“大小姐,你怎么糊涂了?放火的贼人抓着了,那璟少爷他们的嫌疑就洗清了呀!”
钱妈妈扯住宋芸的手,颇用力地捏了捏,“他们很快就能回来啦!”
宋芸被钱妈妈捏得脑壳归位,跟着点了点头,“对对,贼人落网,大哥二哥他们自然就是无罪的。”
不过着实太诡异了些,宋芸想道,怎么跟做梦似的,突然白少英就重回衙门,再突然那贼人就被抓了,总之是蹊跷加蹊跷。
钱妈妈以为宋芸是高兴傻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芸儿,我晓得你心里头急,但不肯说,如今好了,他们回来了,你也能宽心了。”
宋芸继续点头,“钱妈妈,我还困着呢,叫我再睡会儿吧。”
她声音软娇,钱妈妈哎哎应了两声,连忙领着董二婶子出去了。
银月倒了杯温水递到宋芸嘴边,小声道:“小姐,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宋芸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低迷,“不知道,这种依靠着别人的感觉,我以前竟甘之如饴,如今却是好似双脚离了地,没有一刻不是惶恐的……”
她说的“以前”,自然是前世。
前世,她依赖母亲、依恋情人,从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结果落得一场空,搞得她重活一世,凡事必得亲力亲为,亲手攥着生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