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信人现在何处?”
宋恺横眉怒目,“你们可曾责骂拷打他?”
“大人,他还被扣在那儿,小的哪儿敢责骂拷打他,对那宅子里的一众人,小的都敬着呢。”
来送书信的官差见势头不对,哭丧着脸跪下,“小的确实不曾对他动手。”
宋恺松了口气,信他已看过,里面是宋芸的一手烂字,写的是黏黏糊糊的倾慕之情,而收信人则是京城的董巍。
只是信封上空着没写任何字,读了内里的信才能发觉。
这野丫头,竟做出这等丑事,跟董巍勾搭上了!
不过,宋恺知道董巍在当今圣上面前颇为得脸,在论资排辈的太医署,他年纪轻轻就做了医科博士,全靠陛下的恩宠。
老实说,宋恺觉得圣上有些喜怒无常,孟泰伦被流放而自己荣升荆州刺史,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那野丫头若真能勾搭上董巍,于宋恺而言,成为陛下跟前红人的老丈人,真是白赚的买卖。
若是勾搭不上,宋恺也不亏,反拿了那野丫头的把柄。
“那个送信人,是京中的人,你们要好生待他,不得无礼。”
宋恺重新将信封了,让官差仍还给送信人。
因此,冯睿聪正担惊受怕地在宅子门口等待时,这官差一脸谄媚地将书信送了回来。
且,官差替冯睿聪扶正马鞍,又从虎子手里抢过马鞭递给冯睿聪。
这一系列反转,使得冯睿聪摸不着头脑,反倒是虎子劝他莫放心上,请他上马。
冯睿聪将官差还来的信仍塞到怀里,扬鞭催马,一溜烟已转过街头,不见了身影。
虎子回去将官差前后的态度告诉宋芸,宋芸抿嘴笑个不停。
银月在旁也不解其中意,她比虎子胆子大些,直接问道:“小姐,你是不是知道其中的缘由?”
“这其中的缘由啊,就是——”
宋芸笑眯眯地看着银月和虎子,“就是宋大人想当老丈人了。”
“老丈人?他当老丈人,就是多个女婿,他的女儿就要嫁人,这个嫁人的女儿是哪一个?总不会是小姐你吧?”
银月瞪眼咋舌,“小姐,你又谋划些什么?”
“只是给他个新念头新希望。”
宋芸本想着戏弄一下宋恺罢了,结果他竟当真转了态度,可见一个女儿在他眼里,本质是棋子而已,于他有利,则千般罪孽犹可宽宥。
“奴婢愚钝,猜不中小姐的心思,但是,小姐切不可再冒险了,否则奴婢都要给麦穗和翠梅骂死。”
银月委屈地拿麦穗和翠梅做挡箭牌,宋芸顺嘴问起她们两人的伤势。
“亏得有邓小姐,如今还有花娘子日日探看,即便如此,麦穗和翠梅还嫌伤口好得慢,说小姐面前的功劳全让奴婢一人抢完了,她们呀,眼红我。”
“就让她们眼红去,她们再敢抱怨,就叫她们全待在钱妈妈眼皮子底下学规矩。”
宋芸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儿,把银月和虎子都逗笑了。
虎子自去做事,留下银月一人服侍宋芸。
宋芸先去探了麦穗和翠梅,又瞧了承志和萱儿,这才转去吕修如今的居所。
吕修养伤也闲不住,天天递话儿,要看铁弩。
宋芸如他所愿,吕修待铁弩如美人,日夜相看不厌,还常常问个不停,问这问那,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