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指着宋芸笑,邓念珍顾忌那两个是外男,忙转头侧身。
“邓大夫医术高明,且有耐心,每回来这里都不忘去瞧我娘,我娘常在我面前夸赞。”
刘璟起身,遥遥地朝邓念珍敬了一杯。
邓念珍虚虚地举杯回了一礼,轻抿一口蜜酒,轻声一句“多谢”。
商林倒是不意外,毕竟娘做什么都自有道理,他只问道:“娘,要我干什么吗?”
“你等着听派遣吧,二哥到时别躲懒才好。”
宋芸抢着回话,商林嗯了声,又与刘璟两人坐回去,把酒言欢。
宋芸酒量一般,喝了几杯,就被邓念珍和钱妈妈劝住。
一众人欢聚,夜色渐浓,酒足饭饱方散。
邓念珍饮了酒留宿,与宋芸一道回内院去。
宋芸先到正房瞧了已睡着的萱儿和承志,低头亲了萱儿又亲承志。
钱妈妈怕她酒气熏了两个小的,亲自将她送回西厢房,叮嘱了银月好生伺候。
宋芸倒头躺下就睡,银月无法,只好打了水来给她擦脸擦手。
到了亥时,虎子突然进了内院,在西厢房门口喊话,但喊了两遍听里头没有动静,心里正虚着,背后突然响起干娘的声音。
“你不去巡院子,进内院来干什么?”
钱妈妈想着白日闹得那么大,晚上她心里扑腾扑腾地睡不着,没料想竟逮着这兔崽子在小姐房外鬼鬼祟祟。
“娘,是、是小姐让我这时候来喊她的,她还请了人来。”
虎子被吓得结结巴巴,“真的,我知道您老的规矩,天黑了一概不准随意进出内院。”
“小姐什么时候吩咐你的?她叫你请的什么人?”
“就是东市的李铁匠。”
“铁匠?小姐找铁匠干什么?要打什么东西吗?”
钱妈妈拽着虎子走开几步,“你给我说清楚,大晚上引外边的铁匠来,你想干什么?”
“娘啊,这真是小姐吩咐的。”
虎子就差下跪发誓了,急得浑身冒汗。
两人正说着,西厢房的门开了,银月手捂着嘴巴打哈欠,露出半张脸来。
“钱妈妈,可是有什么事?”
钱妈妈瞪了一眼虎子,往西厢房走了几步,轻声道:“银月,小姐可吩咐了虎子这时辰来回话?”
“这个……我不知,兴许有的,虎子哥不会编瞎话。我去问问。”
银月说着扭身进去。
虎子委屈地瘪嘴,钱妈妈自觉方才太严厉,但嘴硬道:“你呀,嘴笨地说不清楚话……”
里面宋芸被银月轻轻推了一下,一个激灵转醒,“是不是宋家人来了?!”
“没有没有,小姐,是虎子说你吩咐了他这时辰来回话,他正在外面等着。”
银月被宋芸的样子骇住,强自镇定,将案几上的茶盅递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