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妹,讲这些干什么?大哥和二哥这几日要辛苦了,我叫银月借灶房的炉子给你们煨汤喝,大哥莫要累着了。”
此刻的宋芸,在刘璟眼里熠熠生辉。
懂事、乖巧、重情、仗义……再也不是一开始那个心黑手狠的小疯子了。
“明日,我和阿林会暗中伏在一品香茶庄周遭,你莫要害怕,若有什么不对,只管大喊,我和阿林会现身保护你。”
“知道啦,我敢赴约,就仗着大哥和二哥呢。”
宋芸满不在乎地点头。
刘璟郑重地放下那块玉佩,视线落在她瘦削的脸上,终究也没说什么,叫她早些休息,自出去了。
翌日一早,宋芸领着银月,银月揣着田契和玉佩,辰时一刻就到了一品香茶庄。
依旧点了壶春白茶,另有几样茶点,宋芸打着哈欠靠在银月身上。
柳庄头迟了两刻钟才露面,且身后跟着个八字胡的男人。
“小少爷,您要的银子,我已经带来了,您的东西……”
“自然也带来了。”
宋芸朝银月使个眼色,银月掏出东西来搁在案几上。
那八字胡的男人佝偻着背,缓慢上前来,面无表情地例行公事,点过田契,又拿出个圆圆的铜孔镜,将那玉佩通体瞧了个遍,末了,冲柳庄头点点头,无声地站到一旁。
“柳庄头,怎么样?田契和玉佩都是货真价实,银子呢?”
“小少爷说笑了,都是行当规矩,我何曾觉着小少爷的东西不好了?”
柳庄头笑逐颜开,嘴角翘到耳根去,他慢吞吞掏出一张文契来,式样是早就写好的,只需双方画押,就此成约。
还真是简单得很,没有官府介入,银子当场就能到手,除了利息比官贷高一大截子外,没有其他缺点了。
画押完毕,银月掏出帕子给宋芸擦拭红泥印子,柳庄头取出几张银票来。
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另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不过都是本地票号的银票。
宋芸见这样顺利地结束交易,笑道:“柳庄头要记得,千万不能告诉我大哥,否则我可没有好日子过,”
“小少爷的话,我刻在心里头刻在脑子里,绝不会有差错。”
柳庄头脸上的笑纹愈加深了,将桌上的田契和玉佩收起,“那就祝小少爷生意亨通,财源广进。”
“多谢柳庄头吉言。”
宋芸略一拱手,柳庄头领着那八字胡便告辞了。
事儿办得超乎寻常地快,宋芸拈起一块茶点还没觉出味儿来,刘璟已从外翻窗进来,把宋芸吓得呛得咳了好一阵。
刘璟先是觉着不好意思,后又觉得她与胆小太不相称,不禁暗笑。
“大哥怎么、咳咳还在这儿,我以为你跟踪柳庄头去了。”
“阿林去了,他的功夫确实不错,不知道你师父是何等的人物,若有机会,还要请你引见。”
“我师父疯疯癫癫的,恐怕会叫大哥失望的。”
宋芸喝了茶水,终于顺了气,“大哥,昨日柳庄头见的是什么人?可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