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镜语又一口闷掉了杯中酒后,便打算下一杯就开始装醉。
毕竟上首的汤正谟都有些微醺了,她这还精神抖擞的,实在有违常理。
可还不等她倒完下一杯酒,对面只浅酌了两杯的尤画师却“咚”地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声,声音很响。
惊得秦镜语一下子站起了身。
也吵醒了因为微醺而眼眸半垂的汤正谟。
他循声朝尤画师处望了望,目光里毫无意外之色。
但等他转头看向秦镜语时,那双本应醉意朦胧的双眼,却陡然迸射出一道瘆人的亮光。
“啪嚓!”秦镜语看着汤正谟清明的双眼,手中的酒杯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完蛋了,她觉得自己有可能暴露了。
“凌画师这是醉了吗?竟连酒杯都拿不稳了。”汤正谟面无表情地看向秦镜语道。
秦镜语闻言,什么也没说。
因为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全神戒备着,只等对方一动,她就立马从窗户跳出去。
可就在这时,汤正谟的双眼不知为何突然瞪大了。
紧接着,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微微晃动了起来。
而那原本趴在案几上的尤画师,也突然跳了起来,手持长剑,气势如虹地朝着汤正谟刺了过去。
但他尚未靠近汤正谟的身,便被木总管给挡了下来。
接着,二人便旁若无人地战在了一起。
秦镜语虽不清楚现在这种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尤画师是哪边的人,又是如何将剑带进城主府的,但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跑!
她没走正门,而是直接朝着窗口飞扑了过去。
可那窗户不知为何竟突然黏连在了一起。
宛若一张大网一般,拦住了她的去路。
“砰!”一个收势不及,她就被直直弹到了地上。
接着,一股奇怪的大力便将她给拉入了地板内。
她奋力挣扎着去抓身侧的案几,却不想整个房间竟在一刹那间全都变了样。
不再有雕工上乘的山柱与光可鉴人的地板,所有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一团黏腻的烂泥样。
窗户是黏的,山柱是黏的,地面也是黏的。
且随着数扇窗户渐渐被封死,整个房间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座密室。
无门,亦无窗。
借着滚落地面那几颗照明珠的亮光,秦镜语看清楚了这座密室内黏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团团烂肉!
且这些烂肉好似还是活的。
因为它们在一直不停地蠕动着、翻滚着。
甚至翻涌间还带出了一股股黑色液体。
那些液体的气味十分难闻。
秦镜语好似还从里面嗅出了一股方才喝的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