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向后一抛,从手中丢过来一只荷包。
李幽恒接过来后打开一看,原来是自已给陆长风的十两银子还剩余五两,立即抬起头看向陆长风。
陆长风喊道:“五两银子,雇你再陪我走一趟,成不?”
李幽恒嘟囔道:“本来就是我的银子嘛,再说了,还有五两呢?”
陆长风立即停下脚步,转过头,冷冷道:“我有用。成不成?”
李幽恒立即笑嘻嘻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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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大堂内。
刘多金坐在红木椅上,左手紧紧握着茶杯,脸色极其难看,眼珠子提溜转,思绪万千。
站在一旁的老翁弯着腰,双手拢袖,问道:“老爷,您在想什么?”
刘多金沉默了片刻,说道:“他回来了!”
老翁愣了愣,立即想到刚走不久的陆长风,疑惑道:“老爷说的是那位姓陆的公子?”
刘多金愁眉苦脸地点点头,“是啊,我原本以为姜小情死了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回来了。”
老翁更加不知所措了,姜小情又是谁?和陆长风又有什么关联?说到底,陆长风的到来和自家老爷又有什么关系呢?
实在不解。
就在这时,刘多金脸色骤变,豁然开朗,神情自若,整个人的状态焕然一新,喃喃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占据一切先机!”
老翁还是不太懂,不过老爷想通难题了,自已也就没什么好纠结得了。
刘多金掀起杯盖,环绕着茶杯来回摩挲,最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言自语道:“陆兄弟,刘二哥还是很想你的,咱们……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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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
一路上陆长风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让李幽恒先去找崔药他们吃饭,找个歇脚的地方,自已单独去看望顾千岁。
陆长风坐在顾府的客堂里,等候现任家主亲自带领自已到顾氏祠堂,见一见顾千岁,避免无礼。
但是等了许久,陆长风始终等不到顾千岁的侄子或是侄女。
结果还是顾家的老管事前来接待,陆长风有些疑惑,问道:“老先生,不是说顾大哥的侄子侄女接受继承顾氏家业吗?怎么不见他们人呢?”
老管事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陆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顾公子和顾小姐暂时抽不开身,这才怠慢了您,还请您谅解,不如就让我带您前去顾家祠堂祭拜顾老家主吧。”
陆长风只好点头答应,一路跟着老管事来到顾家祠堂。
见到顾千岁灵位的那一瞬间,陆长风鼻子一酸,黯然失色,比起刘多金,顾千岁要更加亲近些,毕竟少年时候闯荡江湖,受了他不少照顾,再次见面天人永隔,难免透骨心酸。
陆长风为顾千岁上了三炷香,心情复杂,百感交集,喃喃道:“顾大哥,我来看你了。”
顾千岁灵位上的旧香几乎已经燃尽,没有丝毫反应。
“没想到咱们兄弟一场,十多年没见,没想到就再也见不到了。我记得我年少时和你就是在灵溪涧相遇,那时候你还是个青年汉子,非要拉着我陪你到处喝酒,然后一起纵马扬鞭,闯荡江湖,惩奸除恶,好不快活。”
“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如果将来你有了孩子,一定给他起名叫‘灵溪’,因为那是你最开始闯荡的地方,你还把当时的地主给揍了一顿,结果县衙的人还以为是我揍得,可把我害得好惨!”
“哦对了,还有就是,我记得那年你请我到你府上喝喜酒,我收到请柬了,只不过当时我有别的事情,脱不开身,后来你有了孩子,也没有再告诉过我,估计是生气了吧。”
“罢了,你一辈子都好说话,临了临了,给你发次脾气也成,就当是我长风对不起你。顾大哥,你儿子灵溪,我会好好照顾的,不会让他受欺负。”
陆长风长舒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祠堂,正在门口等候的老管事同样面色难堪,束手束脚。
陆长风问道:“老先生,请问顾大哥的子嗣,顾灵溪呢?”
老管事顿时脸色大变,赶忙抬手鞠躬,痛哭流涕道:“陆公子!看在您是我家老爷至交好友的份上,还请您为我家小公子做主啊!”
夜幕降临,寒风瑟瑟。
陆长风和老管事回到顾府客堂,开始询问事情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