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柳猛然抬头死死的盯住她,最终还是泄了气什么都没说。
别的事她可以理直气壮跟平阳公主叫板,这件事不行。
其一是将人藏在了她的地盘,人家有权清理门户。
其二则是端王及其一脉确实很令皇帝厌恶,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其他,平阳公主的做法都挑不出错。
孟柳叹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失望。
原本想着嫁过来了,她就拿公主跟驸马当家人好了,现在看来自己之前是真的想多了。
他们就是整个社会的缩影。
以权势逼人,恐怕根本就没想过这事需要跟她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对方既然没想平等的与她谈话,她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顾止戈见孟柳脸色不好,忙说:“母亲怎么不等我们回来商议过后再决定呢?”
“都敢将逆贼藏在府中,还商议什么?商议怎么包庇他?你们好大的胆子,半点也未将家族荣辱放在心上!”
“他不是逆贼。”孟柳说,见到平阳公主气的发青的脸,重复,“傅闻廷他不是逆贼,他是我的朋友!”
“谁允许你跟外男做朋友的?”平阳公主反问。
孟柳气笑了:“不需要别人同意,我想跟谁做朋友就跟谁做朋友。”
“你嫁入我们顾家,就是我们顾家的人,言行举止这般孟浪,今日我这个做婆婆的就代替你父母教训你!”平阳公主气的不轻,拿起一旁的藤条就想上手,驸马忙拦住。
“你姓顾吗?”孟柳轻飘飘反问,就差没说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还有,我是嫁了过来,但不代表就卖身给了你们家,就是顾止戈也没权利管我跟谁做朋友。”
“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在这种以夫为天的社会里,孟柳这话就是摆明了将男权放在脚下踩,一时间顾家的三个人脸色都变了。
顾止戈顾不上细品她说的话,只知道孟柳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她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婉的,连那两个通房,她都好脾气的料理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有这么尖锐的一面,他顿时就急了。
“母亲,别骂孟柳,有什么都冲着我来,都是我的错!”他跪着挡在了孟柳身前,生怕母亲的藤条真落下来打伤她。
平阳公主压根不吃这一套,指着孟柳的鼻子叱骂:“我倒要问问你父亲是怎么养的女儿!”
孟柳嗤笑,所以还是闹到这一步了,恶婆婆折磨人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方法,在古代最受女子看中的不外乎告到娘家。
主要就是说说女方是怎么教的女儿,让女子娘家蒙羞。
孟柳压根不惧,闹到这地步,她还装什么装,直接起身,坐上一旁的凳子:“去,你要是不去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