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心里清楚,这些天在折云峰上悲惨的境遇将会是时望轩心中一辈子不可磨灭的痛楚,
更因如此,
有些事情他也必须得说清楚。
因此萧玉书端正神色,对其认真道:“时望轩,你听着,没人是天生就一颗纯善圣心,我也不例外。最起码,我并不想当君子。”
“若是当君子的代价就是被凌辱不还手、被践踏不反抗、甚至被杀也不做任何挣扎的话,我也宁愿当一个随心所欲轻松自在不受任何拘束的小人。”
“善和恶,从不是凭表面就能看出来的。你没有看见,我都看见了。你那些同门师兄师姐,他们并不是不想救你,也许是各有各的难处,也许是无能为力,可他们并不是罪恶至极,最起码,”
说到这,萧玉书顿了顿,随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最起码,萧玉书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清楚,他们跟萧玉书对你的态度,并不是一样的。”
所以,
若日后你成长至强,千万别迁怒于他们,
所有怨怼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时望轩被萧玉书说的眸色闪烁,似乎有在好好思考他的话。
萧玉书随即又道:“今日,我知道你想替我出气,恨不得将令狐权千刀万剐,但我现在告诉你,你不能杀他。”
“最起码,现在不能。”
闻言,时望轩抬头,哑声道:“为什么?”
萧玉书道:“凡事切忌冲动,令狐权不是单单一个人,他背后有令狐一家的靠山,而且。。。。。。”
“罢了,也许你再过些时日就能知道了,这些理应你自己摩挲的事情不该由我来告诉你。”萧玉书最后叹气道,“你只需记得,现在令狐权还不是死的时候,你也没有强到能颠覆一个大家族的地步。”
“不够强,就需要韬光养晦、隐藏锋芒。”
“等以后,未来,”萧玉书微笑道,“你肯定能成为一方枭雄。”
“但就算是枭雄,你也千万要记得。”他说着,忽然想起原书中时望轩后期残暴的一面,想起血流成河的悲惨场面,他忍不住道:“人这一生命运多舛,我们不可能一辈子不受伤害,但却可以尽力不去伤害别人,最起码,等你报仇雪恨时,千万要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这段话说的有些无风而林动之意,时望轩听得一知半解,不明所以。
很不明白,
很不理解,
可那又如何?
只要是黑面说的话,他只管刻在心上,深深铭记就好。
这一夜,
两人首次向彼此微微敞开心扉,虽然大部分还是萧玉书开解时望轩,但时望轩也不是一点也没有慰籍到萧玉书的内心。
说来也好笑,
一颗坚韧惯了的刚硬心脏,居然能被少年低喃似的两句话给刺到轻颤。
萧玉书觉得定是自己矫情了,听不得半点别人口中对自己的关怀。
可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