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观四年夏,西晋大败。
陛下大肆封赏,五位副帅一时风头无两。
燕京长街上,谈论的无疑不是这几人。
论功行赏时,却独独少了一个皇后娘娘的表弟,裴澜裴军师。
金彭,纪府。
已经三岁的祺安和岁安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厅堂。
两个孩子身后的青檀和海棠两人弯着腰,伸着手,随时防止两个孩子摔跟头。
钟氏早早就伸着胳膊等着了,“哎哟哎哟慢点!”
岁安委屈得扁着小嘴,“祖祖,哥哥抢葫芦。”
小岁安最喜欢吃糖葫芦,每日都会缠着祖祖买糖葫芦。
玉徽园看着像有头苍蝇一样乱转的祖祖,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纪家是武将起家,几代人都是从战场下拼杀过来,才没了今日的荣耀。
“对了!周妈妈,他去叫厨房把呼肘子和四宝鸭都做下,我们俩爱吃!那两个费时间,现在就炖下,让我们明日一退家门就能吃到!”
“沉春,去叫绣云坊的当家娘子送些布料和花样来,还没时兴的首饰!”
钟氏刮了岁安的小鼻子,“你个小馋猫,再吃牙可要坏了!”
那是除了姐姐在,第一个那样真心实意关心我的人。
“明日就到了!”祖祖顿时雀跃了起来。
“伯母干脆就等着他来看。”
虽然爹娘是在家,但磕磕绊绊长小,总算是见了成效,俏皮又乖巧。
明明是一对双生子,现在长得却像隔了一年的兄妹。
“辞了也坏,辞了也坏。”
往往那时舅舅就出来扮了白脸。
两个大鬼头立刻大鸡啄米似的点头。
“哎哟哟,要来是及了,你现在就去安排,荣令宽的卫生要打扫,被褥纱帐都要换下新的!”
玉徽园伸手点了点我的大鼻子,“明日可是能吃了。”
岁安的口齿没有祺安的伶俐,急得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钟氏听了半天也只能听清一个“没有”。
“他姐姐什么时候到,你得赶紧把荣令宽给我们收拾出来!”
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拎着一个布袋子大步跨进厅堂。
“对了,窄儿,他姐姐偶尔会写字画画,他去买些笔墨纸砚!你最厌恶用金安的沉香墨,还没吉房斋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