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靳将军的队伍快要进城了。”
常跟在木春身边的黑衣人已经换上了最为普通的平民布衣。
木春收起手中的密信,抬起头来,“靳少毅?”
“是。”
“他带了多少人?”
“莫约一万余人。”
木春将手中的信置于烛火之上,火苗瞬间吞噬了密信。
“靳家的虎贲军一直在东南方,这里是前往京城的必经之地。”
“陛下倒是比先圣,要警觉多了。”
说着他又取了一只极细的毫笔,在一张新的纸条上写下几个字。
不消片刻,那纸条上的字便消失不见。
“传回京。”
木春看着跳动的火苗,叫住了准备出门的侍从。
“万烈。”
万烈回头,“属下在。”
“广阳城守已经见过我了,虽未透漏身份,未免打草惊蛇,悄悄处理了。”
“是。”
万烈走后,木春才慢慢摘下脸上的面具。
那半张脸,若是胆小的人见了,怕是会立刻尖叫得昏死过去。
疤痕交错的脸,那一只眼更是连眼球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幽幽的黑洞。
不难想象,木春是曾遭遇了何种折磨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看着这副已经带了数年的面具,想着白日里曾朝思夕想想相认的女儿,却是满面是泪。
——“现在你说你要护着我,这算什么?自我感动吗?!”
——“你不是我阿爹,我阿爹叫荣平元,他心系苍生,绝不是你这样的恶魔!”
对,他现在是恶魔,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
那个风光霁月的明石先生早就死了。
“先生。”
木春迅速将面具带上,脸上又恢复了那一片淡漠之色。
“何事。”
“哑姑来报,姑娘病了。”
“可严重?”木春一下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