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在长公主府遇到了凤阳老家的堂兄。”
“堂兄?”
纪韫璋只知道小娘子,有两个舅舅在燕京,从未听说过还有别的亲属。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我还从未听你提起过。”
荣佩兰摇摇头,“我也所知不多。”
“我只知道阿爹老家凤阳,家中只有兄弟两个,大伯务农一直在凤阳,阿爹高中后就留在了京中。”
“阿爹辞官时曾带我和娘亲回过凤阳,那时才第一回见堂兄。”
“后来我十一岁那年,我们返京时,特意绕道凤阳,那是我第二回见堂兄。”
“他们央着阿爹带他们进京,被阿爹拒了。”
“今日,我遇到他,他说他攀上了最尊贵的女子……”
“夫君,可他打扮得和阿爹一模一样。”
“若非他开口说话,我真的以为是年轻的阿爹踏破时光回来寻我了。”
纪韫璋皱紧看眉,若是因为娘子堂兄肖似岳父,就被长公主收入府中,太过匪夷所思。
也未听闻长公主有何癖好。
他抿了抿唇,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娘子,这事牵扯皇家,难以分说,你万不能在外随意说出。”
“我会让人去查查,你堂兄是如何上京被收进公主府的。”
荣佩兰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她是像舅母说的那般命中带煞,所以阿爹娘亲相继去世。
阿爹的离去有内情,那阿娘呢。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的阿爹会卷入这些斗争中,他明明是个宁愿四海为家,连官都不愿做的人,他怎么可能攀附权贵呢。
往事太过扑朔迷离,就像一团浓雾一般,明知前面有山,却如何也绕不过去。
——
“不得了了,大头兵打死人了!”
“什么大头兵,那是信陵侯的玄甲军。”
“玄甲军打死人了!”
信陵侯府的门口,一个老妇坐在地上涕泗横流。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躺在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
旁的人无不指指点点。
纪家行军几十年,玄甲军更是战功赫赫,那西晋就是当年纪老将军亲自率领玄甲军打出去的。
若非没有纪家的浴血奋战,哪里有现在的太平好日子。
老妇人激动地追着胸口,“我的大孙子啊!你才十七岁啊!你都还没成过亲,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旁人见老妇又这般伤心不似作假的模样,又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