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有些害怕:这群人会不会宰我?但直到最后一只野驴被割断了喉咙,他们都没来动我。
随后,这些人再次陷入了沉寂。我只能听到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还有那些猎物垂死时的呻吟和抽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让我作呕。
就在我还在同情这些猎物时,林海中忽然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好像有什么体型不算太大的生物,正在靠近。
起先是很轻微的,间隔上好几秒钟才能听到一声。很快,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乎连成了一片,似乎有大量的生物正在靠近。
眼前这群人脸色再度凝重起来,甚至有两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人,开始左右张望起来。
到底是什么?
我脑子里忽然间灵光一闪,会不会是……
思维刚转到这里,我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背后爬上了我的脖子,身体是长条形的,皮肤上覆盖着坚硬而冰凉的,类似于鳞片一样的东西。
是蛇!
我能感受到蛇的肌肉在收缩-舒张,它正在从我的头颈-肩膀的交汇处爬过去。
此时我也看清,这条蛇的全身是雪白的。
没错,就是刚才在密林里,差点要了我的命的白蛇。只不过刚才那两条个头略大,这头看上去是它们的晚辈。
“晚辈”爬过了我的身体后,在我跟前的平地上往前盘了两下,忽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和我交流了一下眼神,还吐了吐鲜红的杏子。
我的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几乎要叫喊出声。但我立刻看到,眼前这群人中,有不少人的身上、脖子上也盘上了,或者挂上了白蛇。但他们神色如常,有两个女人身体微微颤抖,但也只是闭上眼睛,默念着什么。
他们似乎有着相当的自信——这些看上去妖异、恐怖的白蛇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果然,我眼前这条“晚辈”在吐着杏子和我用眼神交流了十几秒后,自顾自朝着篝火的方向盘了过去。随即,更多的白蛇从我的身边,甚至从我的身上爬过,爬向篝火。
很快,篝火边就聚集了密密麻麻无数白蛇。空气中除了血腥味儿,还增加了更让人作呕的蛇腥。
这些白蛇聚在篝火旁,那些猎物摆放的地方,开始撕咬、吞噬那些猎物。
“咩……”
一声悲鸣,一只还没有死透的羚羊挣扎着站起,身体上挂了两条白蛇,奋力朝篝火中跑去。
很快,它整个身体就投入了篝火,再过了一会儿,篝火燃烧得更旺,空气中也增添了几分蛋白质被烤焦的糊味。
眼前这群人中,有两个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忍的神色。
不过也就在这时,我忽然间发现,明亮的篝火里,开始展现出一些画面。
这些画面,在那只羚羊扑入火堆前就若隐若现地有了。只是不太清晰,只能算是淡淡的剪影。
但很快,这些画面就清晰起来,这团篝火就好像一台显示器一样,把另外一台摄影机拍摄到的画面显示了出来——
白雪覆盖的群山,暴风雪铺天盖地。在山坳里,有一片森林。里面的树木上也挂满了白雪,但就是在这些树上,还挂着一些树屋。那些树屋更大,看上去也更新。不时有人穿着厚重的衣服从树屋里进出。
天边,在距离群山很远的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飞舞、盘绕。乍一看,似乎是一根白色的带子。略一仔细,发现那是一条白蛇。
没错,半空中飞舞的白蛇!
但仔细一想,就会察觉不对:距离这么远,这条白蛇看上去的大小,还是和这里的白蛇差不多。那么这条白蛇的实际大小,应该更加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