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星辰流血流得昏昏沉沉,还是有些闹脾气,沈景言忍着手臂的痛将她打横抱上了救护车。
宫星辰闹归闹,但是又心疼他身上的伤,便没有挣扎,安静地任由他搂着。
终究是没支撑住,上了救护车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沈景言将人轻柔地搂在怀里,手指轻碰着她苍白干裂的唇,眼神示意一个医生,往刚刚那个想推宫星辰下楼的那个绑匪的救护车方向瞟了一眼,语气耐人寻味,“现在这个点,很多地方堵车吧。”
说完,护士关上了车门。
两个护士一个替沈景言处理肩膀上的伤口,一个替宫星辰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消毒时,宫星辰在昏迷中都疼得抖了一下,眉头紧皱。
沈景言微微皱眉看着那个护士,“轻点。”
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她的肚子。。。。。。没事吧?”
护士面色严肃,“有出血,需要尽快到医院手术。”
。。。。。。
一行人浩浩荡荡被送进了医院。
宫星辰被推进了手术室,沈景言一包扎完就守在了手术室门口。
手机响起,“沈总,有名劫匪脑部受到重创,因为堵车原因救助不及时,颅内大量出血死亡。”
沈景言淡淡嗯了一声,按掉手机,站起身,靠在窗边点了一根细烟。
现在已经是凌晨。
沈景言仰起头,觉得有些头晕,轻按了一下自己还在轻微渗血的伤口,刺痛感叫他清醒了一些。
视线直直看着远处灯火通天的高楼,半响,又移开目光,深邃浓稠的眼眸中映着夜空里窸窣的,虚无的星辰,闪动着坚定到摄人心魄的光泽。
寂静的走廊传来脚步声,沈景言掐灭手中的烟,回了头,苍白又俊美的脸庞在灯光的折射下近乎透明。
“小沈总,我们董事长请您到十二楼的会议室,说找您聊聊天。”
沈景言起身下楼,站在会议室前,伸手敲了敲。
里面传来宫恒有些疲惫的声音,“进来。”
会议室里开了空气净化器,但还是充斥中浓厚的烟草味。
宫恒没有那么大的烟瘾,很少这样不节制地抽烟。
见沈景言进来,他微眯着眼掐断手中的香烟,烟雾随之消散。
宫恒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伸手解掉了自己腕间的手表,表盘上的玻璃折射着灯光,有一瞬间照进了沈景言的眼底,“景言,过来坐。”
沈景言沉步走了过去,坐在宫恒对面。
宫恒向后靠在椅背上,面容一半匿在阴影之中,抱着肩“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关于星辰,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介意吗?”
沈景言看着宫恒似乎苍老了许多的脸庞,有些涩然,“宫叔叔,你问吧。”
宫恒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我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你父亲也一定知道,你想脱离他的掌控,没有那么容易。他之所以没有戳破你,想必也是太过自负,觉得你翻不起什么风浪。”
沈景言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
宫恒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着摇头,“太慢了。”
沈景言深深地看着他那双仿佛将一切掌控的眼睛。
沈识义也从来是这样的眼神。
但是宫恒和沈识义两个人的气场不同,宫恒是个刚柔并用,心思缜密的明君,而沈识义完全是个杀伐果断,眼里揉不得一颗沙子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