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渊不辨喜怒:“我是来了,有人却想走了。”
言枕词心虚不已,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笑道:“我们难得见面,何必提这些扫兴之事?”
界渊一默。
言枕词心如擂鼓,咚咚作响。
界渊缓缓说话,将言枕词的话反抛回去:“我们难得见面,你何必做这些扫兴之事?待我将人杀了,我们再谈一些尽兴之话,做一些尽兴之事,如何?”
言枕词哑口无言。
今天他哑口无言的次数有点多。
但眼看界渊说话之后又要往前,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人拦下:“阿渊,你,你——”他苦思冥想,见界渊神情越来越难以测度,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道,“我们久不相见,如今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竟还要为无关之人置我不顾?”
界渊看着言枕词。
片刻之后,他忽然一弯唇,笑容染上温度与暧昧:“阿词是在抱怨我将你冷落吗?”
这个话题比较安全。
言枕词默认了,尽可能坦然地看着界渊。
哎呀。
哎呀哎呀哎呀。
界渊尽量不让多余的情绪浮上面孔。
但敏锐的目光让他轻而易举地注意到言枕词轻轻颤动的眼皮,稍微扯下的嘴唇,还有时不时就要蜷缩一下的手指,而这样紧张又无害的模样,还是界渊头一次自言枕词身上看见。
他本来没有打算这样做的。
但面对这样秀色可餐,界渊也情不自禁一步上前,揽着对方腰肢将其按在树干之上,深深吻下。
清风过耳,树叶婆娑。
沙沙之声将唇舌交缠的水声遮掩,光下叶下,两身交叠。
熟悉的气息环上身躯,将体内欲望轻而易举地拨动。言枕词的精神猛地一松,竟感觉到了许多欣慰。
不错,这才是我熟悉的感觉。
刚才只是……只是一时意乱……意乱而已。
言枕词说服了自己,多少有些补偿之意,主动张开双臂,抱住界渊,迎合着对方的侵略。
一吻分,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言枕词趁着界渊还没抬起身体,又偷亲了对方一下,问:“我们……离开这里?”
界渊以手指抚过对方眉眼脖颈,看着对方忐忑不安又信赖无防备的模样,他竟对自己的恶趣味升起了一丝愧疚。
但是——
毕竟这样才有趣嘛!
界渊心中愉快,脸上带笑,万分遗憾地替言枕词整理衣襟:“我也欲与阿词鱼水同欢,可惜待会还有些事情。”他忽然道,“度惊弦与你是何关系?”
言枕词刚刚放松的精神又是一紧!
他断然回答:“没有任何关系!最初我去见他,不过因大庆之事,后来也只是颇为好奇他对你的想法。”
界渊漫不经心:“世人之心,与吾何干?阿词,我无意阻拦你与人交往,只是须注意分寸。今日我见你们携手相握,内心十分愤怒,盛满了毁灭的欲望……阿词,你是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