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采笋、蕨之嫩者,以汤瀹过,取鱼虾之鲜者,同切块子,用汤泡,暴蒸熟,入酱油、麻油、盐、研胡椒、同绿豆粉皮拌匀,加滴醋。今后苑多进次,名“虾鱼笋蕨兜”。今以所处不同,而得同于俎豆见,亦一良遇也,名“山海兜”。或即羹以笋蕨,亦佳。许梅屋诗云:“趁得山家笋蕨春,借厨烹煮自吹薪。倩谁分我杯羹去,寄与中朝食肉人。”
白羽背诵着山家清供的原文。
“兜这种做法,听起来有些陌生,其实真正的说起来,无非也就是用外皮包住馅料进行食用。”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说过有关馒头的事,任何面食在古代都被称为饼。”
“所以在逐渐理解这些名词的原理之后,你倒是也能失去不少中二的乐趣。”
白羽没急着开始做饭。
而是在意起了这些东西的名字。
“有人曾经吐槽过,华夏人对起名这件事着实没什么天赋。”
“举出的例子则是倪日那边的剑道名字,什么梦幻流,神道流等等。”
“这句话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但是我肯定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人语文成绩不高。”
“事实上你觉得华夏人取名没天赋的前提,是你对中文过于了解。”
“我们也举个例子,用生活中最常见的东西说明。”
“馒头。”
“头暂且不提,我们就来分析一下这个馒字有没有什么美感。”
“首先,馒字是食字旁,只用一个偏旁部首就能点明这个东西的作用,它是一种食物。”
“而部首的后面,则是评价。”
“曼,形容女子的身姿美妙。”
“翻译过来就是一种美妙的食物。”
“也许有人会笑,一个馒头有什么美妙的?”
白羽伸出手指:“首先,它是白面,一种精加工的粮食。”
“其次,馒头蒸出来之后通体洁白,亦或者有些发黄,散发着粮食的香气,按住还会有陷下去的手感。”
“这就是汉语的信息熵含量。”
白羽笑着:“那我们继续说一些耳熟能详的东西。”
“开水。”
“你觉得很正常对吧?”
“但之前有一个倪日朋友如是点评过,开水这个词非常的形象且优美,水沸腾的时候都像花一样。”
“许多时候你的评价都是因为过于熟悉,就好像如果你有一个美女妹妹,即使你妹妹外面的追求者再多。”
“你也会想起来你妹妹小时候抓起地上的东西往嘴里塞的样子。”
“再举个例子。”
白羽耸了耸肩:“在倪日语里,剖腹产写出来叫帝王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