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夏不甘心握紧手心,想说什么,可看到宗霆拧着的眉宇,终究咬牙:
“好,我道歉,先生你才刚醒,不要动怒。”
她说着,转身望着喻绵绵,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打的又重又狠,然后90度弯腰鞠躬:
“喻小姐,对不起。”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去,离开病房。
喻绵绵僵在原地:“……”
其实她能理解京夏的反应和感受,只是骂的话太过难听,惩罚一下也算应该。
病房恢复安静。
她的视线落到宗霆身上,想关心他感觉怎么样,可还没开口,一串晶莹的眼泪就流出来,喉咙里像堵着巨大黄莲,苦的慌。
宗霆以为她被打的疼,声音低沉:“抱歉,醒晚了。
疼不疼?我让医生给你擦药。”
他抬手想按铃,可手还没抬起,骨头就猛烈发疼,连带着眉宇皱成川字。
喻绵绵吓得立即坐下去,制止他动:“你别动。
这个时候你还关心我做什么!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
这一开口,所有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倾泻而出:
“谁让你去帮我找药的?
我那点咳嗽,就算真咳半年,也不会死。
你去那些地方如狼似虎,危险重生,稍不注意就粉身碎骨!
你知不知道危险?你不要命了吗?
你个疯子,你个傻子!”
她歇斯底里骂他,小手想打他,可实在落不下去,只能锤在他身边的被子上,一下一下发泄情绪。
他这个疯子,谁要他去找药,谁要他为她不要命,对她那么好了!
她就破命一条,死不足惜。
宗霆看到喻绵绵崩溃,拧眉,艰难抬起那只勉强能动的手,将她按在怀里:
“别哭,没事。
男人立于天地之间,本就该保护自己女人和孩子。”
“谁是你女人,谁是你孩子?我不是,不是!”喻绵绵泣不成声。
“好,好,你不是。我这不是没事?别哭了,嗯?”宗霆一下一下揉着喻绵绵小脊背,感觉心都要化开。
身上的多处骨折并不疼,反倒是他的哭声,搞得他五味陈杂,不是滋味。
好似他欺负了她。
还是欺负哭那种。
他越安慰,喻绵绵哭的越厉害。
她从小到大,虽然有奶奶和哥哥保护,可宗霆说到底只是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陌生外人。
他那么高高在上,优秀尊贵,根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却为她险些豁出命,对她这么好。
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暖。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流淌,打湿男人胸膛。
宗霆容忍不下去,抬起喻绵绵的脸,直接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