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是苦笑着叹了口气:“那算了,不过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大概什么时候才能进去?”白衣老头看桑副教主没有再执拗,眉头自然也就舒缓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再过两个小时,凌晨五点就可以了。”“到时候一声鸡叫天下白,阳气会攀升,寺庙里蛰伏的那些东西就会陷入沉睡。”“那时候,我们进去最佳,当然过了这个时间也不能进去了。”“过了这个时间,寺庙里的阳气就会成倍增加,你们的魂魄承受不起那么强烈的阳气,会直接在身体里瓦解。”阴阳是要平衡的,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不过我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的阳气一旦暴涨,竟然能够瓦解我们身体里的魂魄。桑副教主听到他这么说,也是嘴角跟着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白衣老头就像是没有看到桑副教主的神情变化一般,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老僧入定般的坐在地上,我们这会也没有办法打搅他。就这样,我们一直等到了凌晨五点。我们手上带有手表,知道时间,可是这白衣老头却就没有。可就在五点准时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赫然睁开了。一双眼睛锃亮。之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便站起了身说道:“时间到了,我们可以进去了。”说罢,他已经走到破旧的庙门前面,伸手缓缓地一推。随着他这么一推,一扇门便嘎吱一声打开了。就在庙门打开的瞬间,我们又是一个愣怔。因为我们看到了院中竟然种着一些蔬菜,而一个挑水小僧正在用木瓢浇灌这些蔬菜。我们来这里的时候,这地方整个就一个死气沉沉的景象。谁能想到这里会有喘气儿的?见到这里有活着的,我当下便要过去说话。只是我还没有开口,白衣老头就已经扭过头来,给我们这些人递过来了一个极其犀利的眼神。他这个眼神的含义我明白,是要我们闭嘴,谁都不要说话。说实话,刚刚看到他的这个神色的时候,我一个愣怔。但是就像是他说的一样,他对这里太熟悉了。他比我们更了解这个地方的凶险。他既然已经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了,当下,我也就忍住了。我们来这里的人都非常聪明,即便是心中有几分好奇,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份好奇而坏了事。所以眼下谁都没有再开口。倒是这个小僧,伸手在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很是随和,笑呵呵的朝着我们走过来,之后双手合十,恭敬的冲着我们就问了句:“诸位施主,请问是来布施,还是上香呢?”因为在这小僧说话之前,白衣老头就已经用眼神示意过我们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也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吭一声。不光是我们,就连白衣老头都没有说话。小僧见我们没有回答,就又笑呵呵的问了句:“几位施主,为何不答贫僧的问题?”这一次,他虽然还是在笑不假,但是他说的话的腔调却变了。听他这个问题,倒像是在诘难我们。不过不管他问什么,我们都没有回答。白衣老头依旧是静悄悄的看着他。小僧这下子终于开始变了脸,双目充血一般,冲着我们问道:“你们是布施吗?”这些僧侣不管心境如何,一般情况都是一副面目慈祥,老实巴交的木讷之相。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个僧侣的表情却变得异常狰狞可怖,活脱脱的像是个恶鬼。刚才他慈眉善目的模样,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样。“啊啊啊!”在第三次问完我们,我们没有回答之后,他双手便开始疯狂的在自己的脸上抓。一道道血痕被他抓了出来,甚至他的两只手已经戳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鲜血从他的眼眶里滚了下来,两个眼球已经被戳爆了。可他似乎却因为疯狂而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歇斯底里的大吼着:“看不到活人,要这双眼睛有何用?看不到活人,要这双眼睛何用?”这小僧怪异的举动直是让我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什么情况?不过在这小僧戳瞎自己的两只眼睛之后,就疯狂的朝着里面的小院跑了进去。等到他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白衣老头才终于是开了口,对我们说:“好了,可以走了。”我们对视了一眼,见他开口了,我才用眼神示意他,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开口说话了?他一点头说:“可!”他这么一说,李沧布哥便是喘了一口粗气,这才急忙问道:“不是,到底怎么个情况?那小僧疯了么?”“我们不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么,他至于戳瞎自己的眼睛么?”“我们要是回答了他的话,会怎样?”白衣老头被李沧布哥这么一问,就马上冷笑了一声:“呵呵,会怎样?这东西可不是僧人。”显然白衣老头跟我们介绍这个东西的兴致不高。但是李沧布哥这会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个白衣老头的神情一样,还是喋喋不休的问道:“不是僧人,那是什么?”“食肉蛆。”“?”这下子我都有点懵了。以这老者的修为之强悍,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去贬低辱骂一个活物,或者一个凶物。但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羞辱的词汇。见我们一脸疑惑,白衣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羞辱那个东西?”我们众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很显然,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白衣老头摇摇头:“我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很多东西一眼就能看穿,委实没有必要那么干。”“这东西就是食肉蛆,不过这些东西喜欢活食,它们只是喜欢群聚在一起,然后幻化成人的模样。”“只不过这些东西没有办法判断我们是活物还是死物,所以它们会诱导你说话。”“只要一开口,话一出来,那就是活人,它们瞬间就会变成飞着的蛆虫,钻进人的身体里,把人吞个干干净净,懂了么?”说实话,这一刻,我们所有人都被惊到了。这玩应还真是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