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保证治好每一个人?”
楚秋月最先憋不住,从人堆中站出来嚷嚷道:“你让我们听你的安心待在村子里,所以我们才没有往外逃。你让我们根据自己的病情分组分队,我们也听你的睡在这祠堂的杂物间里。现在你丢给我们一句治不好,就不想管我们了?你是在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耍吗?”
“你既然治不好,就不要在县令大人面前吹牛皮啊!骗得大家信你敬你,把你当救世主一样,你是不是觉得很爽?”
“可若没有我在县令大人面前进言。这个时间点,你的骨灰都该凉了!”沈芫语调很淡,说话时甚至连看楚秋月一眼都没看,却把楚秋月怼得哑口无言。
楚秋月紧紧握着拳头,很不服气,可她又想不出来应对之言。她想要煽动村民,一起声讨沈芫,可根本没有人接她话。
最后,楚秋月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在楚玉宁身上,希望自己哥哥能站出来帮自己说几句话。
“你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楚玉宁将楚秋月拽到自己身后。
楚秋月没想到自己哥哥不但不帮自己,还反过来埋怨自己,顿时委屈地瘪了瘪嘴,眼眶泛红,泫然欲涕。
“芫丫头只是不能保证治好每一个人,又不是说一个人都治不好!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保证治好每一个人,更何况我们得的是瘟疫!不是小病!芫丫头愿意以身犯险,回村子来帮助我们,这份大恩,足够楚家村祖祖辈辈人铭记!”
老族长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斥责道:“楚二丫,你若再不服她,不敬她,我就让人把你绑到村口,交给官府的人处置!”
此话一出,楚秋月脸色煞白,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她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自是知道老族长的脾性,他说会把她绑到村口,就真的会把她绑到村口。
看着楚秋月吃瘪的模样,沈芫付之一笑,嘴贱之人,自有人处置。
沈芫检查完祠堂内所有人的病情后,院内熬的粥已好,她给每个人分了一碗粥,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自己则是蹲在门外配药。
这时,楚玉宁端着粥碗凑上前:“沈芫……”
他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沈芫一个冷眼扫过来。
“离我远些。”
楚玉宁悻悻然地往后退了两步,远远地看着沈芫:“你为了给我们看诊,也累了一天,你也应该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楚玉宁说着,将手中的粥碗放在地上,他愿意把他唯一的一碗白粥让给沈芫。
可沈芫只淡淡扫了一眼碗里的白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她打开印着一品阁几个字的精美油纸,散发着阵阵香气的糕点让人口水直流。
沈芫拿起一块荷花酥,在楚玉宁的注视下轻轻咬了一口。
她什么都没说,楚玉宁却觉得无比羞辱。
他沉下脸,端起自己的白粥,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
沈芫耸了耸肩,吃了两块糕点,又喝了一些水。然后撸起袖子开始给祠堂内的人熬药。
好在祠堂从建村起就留有水井,沈芫打来水,在火堆上架起七八个小罐子,每个罐子配的药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