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吃痛,一声咆哮,翻身过来又扑向小男孩。一人一虎撕杀得难解难分。
新逸见小男孩浑身血淋淋的,便抽了旁边吓得一言不发的捕头的刀,飞快地下了树,向老虎跑去。此时的猛虎也是多处受伤,它腹背受敌,更是暴跳如雷。新逸提刀砍在它身上,老虎反身向他扑去。
新逸紧紧握住手中伸出去的刀,那猛虎扑过来,肚子上竟是没刀而入,扑倒新逸,趴地不动了。吓得捕头三魂出了七魄,滚落树下。
“大公子!”捕头哭叫,不得了,这可怎么向县老爷交代。
小男孩也吓坏了,挣扎着爬过去。
“我…还在。”新逸哆哆嗦嗦,牙关打着颤回道。
他腿肚子直打颤,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全身血迹斑斑,都是老虎的血,他自己毫发无损。
小男孩已身负重伤,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新逸叫捕头帮忙,将小男孩背回自己院中。
又请来郎中为他疗伤,待小男孩醒后,打听才知,他师父中毒负了重伤。他上山去为师父采草药,才遇到老虎的。
新逸带上草药随小孩子去探他师父,那老者已奄奄一息。见他们住在半间破旧的草房里,一病一小无人照顾,实在可怜,便叫捕头背了老者回自家院子。
从此,这一老一小便隐姓埋名跟着新逸,在他的小院中生活。
父亲庞明晧问起,新逸称在外遇到了一位私塾先生,请来家中授课。庞明晧也不在意,新逸是庞家长房长孙,屋里多一两个人不成问题。他每月还给老者送上一份仪呈。
小男孩整天伴在新逸书房里,新逸给他取名书染。
老者中了仇人巨毒后,郎中开的药汤根本无法治愈。他拖着病体在小院里,教了书染和新逸五年功夫后便离世了,留下了一部武林秘籍。
书染每天研究秘籍,新逸整天读书,看书累了也跟着书染练武。小院里,书染在庞家成了新逸半侍半友的人。
庄严的山门开启着,老和尚站在山门口望向山下的层层松涛。“呼呼”呐喊的山风将山门外的绿树吹得狂乱地摇摆,吹得人有些恍惚不定。
新逸远远地看见老和尚了,立即行礼,疾步如飞地奔向他。
“老法师…”
新逸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老和尚一脸凝重地受了他的礼拜,轻声道:“随我进来吧。”
“好。”新逸恭声应道。
他和书染跟在老法师身后,直接进了后院禅堂。
安宁寂静的禅堂里,老和尚请他们坐下,拿出茶具专心致志地泡茶,慈眉善目,不发一言。
新逸心里像猫抓似的急,实在忍不住了,红着眼圈沙哑着声音道:“老法师,学生此番是为月儿而来。”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请老法师指点,如何才能寻到月儿?学生心里甚为担忧。”
老和尚默了默,开口道:“你不必过分担忧和难过。她心地善良,应该有助缘,命不该过早消亡。你与她不管是顺缘还是孽缘,一切缘份都会过去。”
“她是我心之所系,如今生死不明,学生断难放弃。”新逸哽声道。
“你与她的一段缘份仅此而已,不可强求。如今她去了,若是吉相,自有天照顾。若是命里该有的劫难,别人无可奈何。”
“老法师,吾此生唯此一人。请您指点,即便是踏尽千山万水,我也要找到她。”
新逸毅然决然的神情,使老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她本不属于这里,缘份终会散…是你命里的劫啊。你有大好前程,何不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