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孙懒得回话,因为刘戗听出来了,只是要说说不满。李泽则是好脾气回:“他们在念《寒江雪》文章,虽是没下雪但也算合景。”
“我知道他们在念文章,只是都出来玩了,还要念文章真是扫兴。”刘戗道。
王元孙懒懒说:“你觉得扫兴,殿里学习好的觉得痛快。”而后目光落在李泽身上,笑了下说:“你跟着我们俩人待在一层,怕是很无趣,扫你的兴了。”
刘戗点点头,王元孙说的也在理,他不爱学,有的人爱学,反正别拉着他学就行,听到后面话看李泽,这位是新来的,不由好心爽快说:“对啊,你要是喜欢读书念文章你和他们去上头玩,不用坐这儿陪我们俩。”
“不会,一楼景也甚好。”李泽笑笑说,又道:“其实我们三人,都是武官出身,也没那么爱念文章。”
刘戗这才想起来,“对,你长得一瞧就读书好那种,我老忘了你家里也是掌兵马的。”
“没有马,临东海州府沿海对抗海寇,都是船上作战。”李泽说到这儿,双眼笑眯眯的弯了弯,“倒是我听说肃马关刘家军战骑骁勇。”
刘戗先认真道:“不是刘家军,那是肃马关军,都是听圣上调令的。”
王元孙淡淡来了句:“李泽可能以己度人,他们李家海军,想来你们刘家也是如此。”
“我的错,我嘴巴说快了没旁的意思,咱们三家都是替圣上大盛效力的。”李泽忙道。
刘戗见李泽着急,想着是不是刚才话说重了,不过爷爷父亲,在他还小认字时就揪着耳朵跟他说这些,旁的话可以瞎说瞎玩,这个不能乱说,要忠心圣上,效力大盛。
他们刘家只是圣上的兵。
不过李泽也不是故意的,刘戗见人着急反倒不好意思,爽朗说:“我知道,也没怪你。”
李泽松了口气,隐隐约约察觉到王元孙不喜自己,几次三番想给自己下绊子,好在只是嘴上打机锋,此时立即转移话题,说:“上头同学念《寒江雪》,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雪,不知道盛都下不下雪?”
“下,我听殿下说过,盛都也下雪,不过要是说起大雪,还是肃马关那边下的大,都入冬了,盛都天还是暖暖的,比那边的秋天还暖和。”刘戗顺着话说。
李泽不由感叹:“不知什么时候能过去玩玩,真想看看大雪。”
“刚开始下雪还好玩,一连下的多了就是灾了,会冻死人。”
王元孙:“听闻临东海富裕,李泽可能想不来雪灾死人吧。”
李泽现下真的确信,王元孙不喜他,他眉头略略蹙起,仔细回忆哪里惹到了王元孙,难道是第一天到大殿先坐在王元孙身边,而后为了讨好殿下,去了前排?
王元孙因为这个生他的气?
刘戗:……感觉氛围又古古怪怪的。还是和许多福说话痛快,有什么说什么,嘻嘻哈哈的,跟肃马关那边孩子一样,现在他都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哈哈,我去看看划船,让公公们教教我怎么撑船。”刘戗跑到船尾去了。
王元孙看着李泽,声音高了几分,有些亲近之意跟刘戗说:“你小心点,咱们一船人,别你撑船撑翻了。”
“诶呀你还不放心我了,交给小爷!要是翻了,我救你。”
“不必,你不会泅水,谁救谁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