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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封长诀痛苦地闭上眼睛,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仿佛要将它嵌入掌心。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枚玉佩被握得太紧,几乎要嵌入肉里。
脸颊上的泪水早已风干,但眼眶却依然酸涩不堪。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平静下来,但心中的悲痛却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他想到班师回朝、长道纵马那一次偶然一瞥,又想起冬猎寒风下马那一次的扑了满怀,还是团圆夜相互赠的礼……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最后告诉他,裴问礼其实很早就有亲事,还是在他上一年回京认识裴问礼左右。
裴问礼起初接近他,父亲就明说提醒过,他是皇帝那边的人。
他究竟知不知晓皇上针对封家的事,究竟知不知道刺杀自已的是皇帝阵营的人。
封长诀冷嗤一声,裴问礼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晓?
裴问礼自始至终都在反复强调圣上和裕王之间的对弈,从没告诉过他,封家在棋盘上是何种处境。
直至今日,他才醒悟,封家这步棋九死一生。而那生门,也是拖时间罢了。
裴问礼……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
凭裴问礼生的那双含情眼,看什么都深情,他起初就是沦陷在那双眼眸中,他哪看得出来真假。
不过要他装作喜欢自已的模样,接受和一个男人亲吻,挺难的吧。
为了皇上的计谋,当真什么都豁得出去?
裴问礼应当是喜欢自已的?封长诀陷在迷雾之中,也看不明白了。裴问礼对他说的情话是假的,封长诀不信。
若无一点喜欢,哪会说得出口那么腻得慌的话。
封长诀把自已关在房里的两日,他想通了很多。既然一开始说的就是“只谈当下”,就不该奢求久远。是啊,他们俩最终会成家,他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他埋怨的是,为何不早和他说清,又为何要瞒着他这么多,害得他如今连口水都喝不下,一吃点什么东西胃就一阵翻腾。
“封长诀,你真蠢啊……”封长诀喃喃自语,他将玉佩随手放在一旁,拿起酒壶又往嘴里倒,擦干嘴角的酒渍,他苦笑几声,“蠢得天真。”
苏州典史上京,暂且住宿在裴府,那份供词修缮言辞后,上呈给了刑部的人。
刑部的官员不敢怠慢,转呈给刑部尚书。尚书手拿着这份供词很是惊讶,文中提及裕王,此乃大事!
他要进宫!
此刻,京都的天空被阴云所笼罩,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绸缎覆盖着。阴沉沉的氛围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不安。
狂风大作,风雨欲来。原本在街上悠闲漫步的行人开始匆忙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