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你十岁,你们又多年不见,在他眼里心里,你就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凌辰逸身后的爱哭小姑娘。”
“况且若是第一次见,就对你表现不一般,岂不是说明他人品不好,根本不值得托付。”
“可我一直记得他。”华笙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却是都不记得我了。”
沈安安抽抽嘴角“若是他对幼年的你有心思,那岂不是恋童癖,有毛病。”
“说的也是。”华笙直起身子,擦擦泪,却依旧掩不住伤心落寞。
其实沈安安很难明白华笙的执念。
那么年幼的她,怎么会通男女之情,且数年坚持不变。
“华笙,你觉得,他还是你记忆中的人吗?”
华笙眼中都是茫然,“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那时年龄还小,也许对他并不是心悦,而是一种幼时的喜欢,像是喜欢一件衣服,一个朋友,一只宠物一般。”
人往往都对记忆中的人带有滤镜,也许相处之后就会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已所想的那样。
齐锦平也并非她心之所向,她喜欢的只是心里想象出的那个人呢?
“表嫂,你知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敢告诉娘和大哥吗?”
沈安安摇了摇头。
“因为,我怕他们觉得我是疯了,或是脑子有问题,又或是…会觉得我很不堪,在那么小的年龄,竟就有这般心思。”
“其实,喜欢他的不是小时候的我,而是长大了的我。”
她昂头注视沈安安,看到她眼中的茫然和疑惑,勾唇笑起来。
“是长大后的我,一次次回忆,然后一次次喜欢上那个把我扛在肩上的少年。”
所以啊,喜欢齐锦平不是幼时的她,而是日渐长大后的她,是一次次回忆时,一次又一次喜欢上。
沈安安还是不明白这种感情。
但华笙是个极其固执的人,这份执念,也根深蒂固了整整两世。
“表嫂,他是我喜欢一整个少女时期的人,若是没有结果,我会遗憾,会觉得余生无望。”
像是清泉一般平平淡淡的日子,而他,就是注入湖泊中的那束月光,唯一的色彩。
沈安安把规劝的话咽了回去。
执念之所以叫执念,就是一个人把某一种思想根深蒂固的扎根,除了自已,任何人都拔不出来。
“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儿,就是来天水城,哪怕他不记得我,就算没有结果,也算我努力了一回,没有给未来留下遗憾。”
她眼中闪烁着沈安安从不曾见过的光彩。
她突然想起了上一世和在永宁侯府的她。
她说的对,虽然没有希望,就算知晓是死路,至少她在这条路上,尝试着前行。
总比日日记着心里,然后在无数岁月里,去畅想,惋惜可能会发生的美好。
“三日后官员到任,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了,届时他会护送我们到朗悦湖,然后再返回边关。”
别人的人生,她不能决定。
“好,谢谢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