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彻底激怒了教奴。教奴可不像慕施施般处处忍让,骂道,“谁还有精力去管那个女人啊。说不定,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这样的境况,从前也不少。我看,代王的心,在那个女人身上多一些。”
“教奴!”
“不,王妃,我偏要说,代王心里明镜似的。若不是偏袒着,那个女人哪有机会伤害到你。王妃,你做事果敢,为何在这件事上一次又一次地忍让?”教奴快要急哭了。
转向凌逸宸的时候,教奴没有半点好脸色。拿捏着那白色的瓷瓶子,教奴恨不得扔在地上去。对慕施施的隐忍坚强,教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只好将那白色的瓷瓶子强行往凌逸宸手心一塞。
“施施,谢谢你。”手心中紧紧地握着那瓶子,凌逸宸艰难地说了一句谢谢,可是,这一声谢谢却像齐发的万箭,狠狠地穿过了慕施施的脆弱心脏。“本王知道,你比若汐懂事多了。她除了任性一些,心底还是善良的。当年你落水了,她还跑到寺庙里跪着为你祈福了整整三天三夜呢!施施,你原谅她吧!”
慕施施一听,更是想被重重打击了一般,她慕若汐除了任性一些,心底还是善良的!这就是慕若汐一直在凌逸宸心中如同白兔一般的形象,深深地篆刻在他的心底。
“凌逸宸,你去死吧!”慕施施咬牙启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冷清的庭院之中,布满了许久都没有清扫的落叶,眼看着都已经入春了,抬头的嫩绿跟这个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代王来了吗?”慕若汐坐在庭院之中,抚着琴,抬眸轻声问道。来人是成双的脚步声,婢女在前面引路,后面的衣袂飘飘。慕若汐抬头看了看,是代王府上的太医。曾经小产的时候,见得最多的一个人。
“慕夫人。”太医微微行礼,将笨重的药箱子轻轻放下,道,“奉代王之命,前来为慕夫人把脉。”
慕若汐一听,冷笑起来。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跟他见上一面,凌逸宸还是不愿意前来见她呀。
“慕夫人,代王还有要事,就派了太医跟奴婢一同回来。”那婢女小心翼翼地说道。望着她脸上渐渐淡化的疤痕,还是不招惹她好些。
“也罢!这一天,我早就料到了,只不过,居然来得这么快。”慕若汐扬了扬手,朝那太医说道,“我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你回去吧。”轻叹一声,慕若汐的小手落在那孤寂的琴弦上面,轻轻拨动,悦耳动听的琴声袅袅而起。
既然料算到这一天来,慕若汐也不再怨天尤人。
本来拿捏在手的一副好牌,让她的嫉妒之心侵蚀,活生生把这样的好牌打烂了。
“夫人?”婢女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道,“夫人还是让太医把把脉吧,不然,回到代王府也无法向代王交代呢!”
“是呀,代王在临行前,千叮万嘱了,说慕夫人打小底子娇弱,一定要给慕夫人把脉清楚,好好调理身子的。”说着,便弯下身子从那药箱子中掏出一朵泛着新鲜气息的雪莲花。这雪莲花浑身淡黄色,只有花蕊那儿点染了一丝粉色之外,看上去,十分的优美。太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中,继续道,“这是代王命我私底下栽培的雪莲花,今年是第五个年头,刚好能用上了。”
凝视着这一朵说不上高贵的雪莲花,慕若汐的心腔位置传来阵阵的酸意,很快就泛上眼眶,引出点点的晶莹。到底在代王的心中仍旧是有她的一席之位。
“哈哈哈……”慕若汐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慕施施呀慕施施,在这一点之上,我还是胜你已筹的。
想着这大快人心的事,小手更加轻巧地拨弄着那动人的旋律。
天才微微暗下来,慕施施早就躺在软塌之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那帐帘的顶端,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教奴备好了晚膳,正兴奋地奔了进来,“王妃,晚上准备好了。”
见许久都没见回应,教奴定眼一看,慕施施正伤心着呢。在慕施施都一年多的时光了,教奴每次见她默默一人伤心的时候,都是因为一个人:凌逸宸。
心里想到这儿的时候,十分不舒服了。“王妃,不如让教奴问清楚那代王的心思吧,这样对你们二人都好。”
本来侧身躺着的慕施施赶忙坐了起来,制止她道,“不用了,教奴,我没事儿的。”
“难道……”教奴本想争辩一番,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往回吞。“嗯嗯,王妃,晚膳都准备好了,吃点吧。”
“好。”没有半点推脱,慕施施直接就下床用膳。拿起那精致的玉碗,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底间突然变得坚硬起来,忽然抬头朝教奴说道,“你去门前守着,我不想有人打扰了我的晚膳。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教奴明白她口中的这个任何人,首当其冲的就必定是代王凌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