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飞奔马车上惊恐的一幕,仍心有余悸。想起了昏暗的街道,她独自一人,每每回头,他都不在,失望至极。
“施施,本王错了,原谅本王好吗?”
慕施施冷冷地摇了摇头,淡然道,“当施施回头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施施被歹人抓走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施施滚下山坡快要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原谅,施施做不到。你走吧,施施只会跟逍遥王回去。”
说着,拿过台上的凤簪子,轻轻地将发绕起,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施了粉黛,稍稍遮住方才哭喊后的痕迹。
“本王不走,这都是本王的错,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本王?”凌逸宸就差没给她跪下去,仍保持着那半蹲的姿态。慕施施一眼都不看他,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尔后才缓缓站了起身往外走。
凌逸宸随即拉住了她,想将她拥进怀抱,碰上了慕施施的冷脸相对。“放手。”
“不放!若不是你舍身要为凌子盟挡那一剑,本王也不会吃醋也不会跟你吵架,只要你离开他,回到本王的身边,你要本王做什么都可以。施施,你不要这样对本王好吗?”几近哀求,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慕施施疼得直掉泪。
“放手。”
“不放!”
“你弄疼我了。”慕施施使劲地甩开他钳制的手,冷冷道,“难道你觉得伤害我还不够吗?请你放过我,好吗?算我求你了。给我一封休书,让我自由。”
“在琉璃谷的那些快乐时光,你忘记了吗?施施,本王已经爱上你了,不可救药地爱上你了。你的一颦一笑都让人痴颠迷离,难道你要将本王的心掏走了还狠狠地踩上一脚吗?”
望着他的脸,慕施施忍不住又哭了。
眼泪打湿了精致的妆容,跟个花面猫似的。
凌逸宸也心疼,呵护般替她拭去泪水,温柔地将她抱进怀中,柔声细语道,“本王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不要再在本王身边溜走,好不好?没有你,本王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感情,没有色彩。别哭了,本王答应你,以后不对你凶,要是对你凶了,你就打本王,骂本王。本王绝对不还手。”
这时,代鸢在门外敲门道,“代王,该启程了。”
凌逸宸还在哄孩童一般哄着慕施施,丝毫不理会门外的代鸢。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慕施施一人。
梨落苑。
慕若汐正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回想起凌逸宸跟慕施施相拥着那幕,心像是塞了千斤重的棉花一般,难受的很,眼泪不经意就落了下来。
萧洛烟端来了热茶,轻手轻脚搁置在她身旁的小桌,温柔小声道,“若汐,来喝点安胎茶吧。”
慕若汐别过脸去,没有理会她。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萧洛烟也难受得快要掉泪了,“若汐,你现在有了身孕,万事小心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就不要想了。”
“娘,”听着她的话,慕若汐也明白,可是,一想到心爱的男人居然抱着她最忌妒的女人在怀中,她能做到心如止水吗?再说了,凌逸宸是她用尽了手段才得到手,而慕施施轻易而居就夺走他。
手扶在小腹上,感受着那尚未出世的生命搏动。
可是,这个孩子不是凌逸宸的。心陡然一凉,更是悲哀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婢女前来禀告,太医来了。
“有请。”萧洛烟满脸堆笑,对婢女也和善了不少。
不消一会,一个陌生的年老太医来了。萧洛烟只看了他一眼,愣住了。按照惯例,林岸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给她把脉顺便风流一番的呀。今天,怎么换了一个人?
“萧姨娘,这是张太医。”婢女简单介绍道。
萧洛烟漠然嗯了一声就让她给慕若汐把脉去。张太医的手才刚刚落在她的手腕上便眯上了眼眸,许久才道,“侧妃的胎脉稳定,不过,侧妃的身子娇弱,需要多加卧床休息才是。老夫等会开上点安神安胎药,睡前喝上便可。”
“谢太医。”
那张太医挥着颤颤巍巍的老手写着药方子的时候,笑了笑,“最近,相府喜事真多!”
“什么喜事呀?”萧洛烟多嘴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