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十五呀。
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溜进飞仙楼见见花想容。想一下,已经快半年没见过她了,在慕施施最艰难的时候,花想容二话没说,给她捎来一大袋银子应急。单独是这样的一份情意,慕施施就不会欠了她。
可是,教奴在身旁,她也不好抽身而去。
要是她那飞仙楼花魁舞殃姑娘的身份叫人知晓了,那对她的名誉打击是惨重的。
“教奴,本妃想吃冰糖葫芦,你给我卖点吧!”坐在茶楼上的慕施施指了指楼下不远处那贩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道。
“是,教奴这就去。”
“嗯。”慕施施点了点头,在教奴前脚迈了出去后,往桌上放了个碎银便偷偷往另一方向走去,从茶楼的后门溜了出去。
前往飞仙楼后门的路,慕施施仍记得清清楚楚。
戴上那事先准备好的半截精致面具,换了一身纱衣,慕施施便放心往飞仙楼走去。
才行至半路的时候,迎面而来两名打扮有些别扭的男子。为首的看上去,气质不凡,一身麻色锦衣,腰环玉带,一把弯鞘匕首隐隐地藏在敞开的外衣下。发饰也颇为奇怪。凌云国男子的发饰只要到了及冠,便用发冠簪子挽起。而眼前的男子,额前两旁垂落几缕编织精美的细小辫子,额上带着金属打造而成的垂饰,眼眸如鹰,浑身散发这凌冽气息。
“姑娘,请问鸿门楼那儿怎么走?”这男子看上去约二十七八,伸出的手腕上带着镶玉的手环,上面雕刻着奇怪的文字。
慕施施细细地瞧了瞧他,不禁倒退几步。
“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初来咋到,不熟悉中心城的环境,所以……”那男子见她有点害怕,便想往前靠近安抚。手却不经意掠过了慕施施的半截精致面具,面具随即被他拿捏在手。瞬间,眼前的男子惊讶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主人。”身后那名粗犷的随从喊了喊他。
这男子才从惊讶失神中回过神来,一脸歉意,双手将那半截精致面具奉上。“在下不是故意的,姑娘见谅。”
风轻轻撩起慕施施的秀发,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慕施施摸着没有面具遮挡的脸,娇羞万分。拔腿便要跑开,那名男子,眼疾手快便要追上来。
“公子,你想要做什么?”慕施施的小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真后悔将教奴甩掉,不然,有她在,自然心安多了。
“在下那扎,对姑娘并没有恶意,姑娘不必害怕。”那扎微微行着蹩脚的礼数,试图向慕施施解释着。“在下只是刚到中心城,路过此处,遇见姑娘,只想问下路。”
慕施施还是提高警惕,坏人都是说自己是好人的啊。“哦,公子,沿着那而行,在第三个路口转过去,再走百来米就是鸿门楼了。”
“哦,姑娘,一人吗?”那扎继续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慕施施立马拉开点儿距离,迅速道别,便挽着裙摆狼狈跑开了。
“主人,这女人有何特别,以致主人对她礼让三分?”随从不解道。
那扎贪恋地望着慕施施小跑的背影,嘴角露笑,道,“赛斯,你跟着姑娘,看看她是哪一家?”
赛斯眯着眼睛,朝那扎点了点头,便往慕施施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边,教奴才刚刚买好了冰糖葫芦,就不见了慕施施的身影,着急得不行了,忙到处寻找。很快,就在拐角碰上了一身粉色轻纱的慕施施,差点儿认不出来。“王妃。”教奴又惊又急。
慕施施缓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渐渐平稳下来,“教奴,太好了!呼呼……哎,方才遇见了个登徒浪子。呃……”慕施施觉得说着这样的话不妥,忙闭上了嘴巴,瞧着天色也不早了,该回府了。
对于慕施施突然装束的变化,教奴只是好奇,也不敢多问。“王妃,你的冰糖葫芦。”
慕施施接过那快要融化的冰糖葫芦,十分欣喜。想不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会有这样诱人的小东西。咬了一口,酸酸甜甜,沁人心脾。
一路上,教奴的神情都不太对劲,总时不时地往后看。
方踏进苑落,教奴便安排其他的婢女侍候慕施施沐浴更衣和晚膳。
“教奴,刚才是有什么隐瞒了的吗?”慕施施也是个察言观色厉害的角色,轻声问道。
“嗯,教奴发现一路上有人尾随跟着。只是那人身上没有杀气,教奴就没有惊动王妃。”
哦,这么想来,那人肯定是遇见的那个男子的随从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拍随从尾随呢?
忽然,慕施施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半截面具可是在他的手上了。那可是当初她在飞仙楼一直戴着的面具,也可以说,是花魁舞殃的身份象征呢?要是那个叫什么那扎的男子拿着那半截面具拜访代王府,岂不是将那两年的事情诏告天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