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我只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胡说什么!你会没事的!”
“开摄像头好不好……我想再看你一眼……”
“我不开。”谌意的声音明显带了哭腔,听筒里传来呼啸的风声,他在奔跑,“我不会开的,闻途,你必须坚持,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看我!”
闻途被谌意的喊叫声惊醒了,他心跳剧烈,额头一片汗湿。
眼前是漫无边际的漆黑,仿佛感觉到骨折的钝痛感。
然而几秒过后,他发现自己安然无恙,面前没有安全气囊,也没有摔碎的汽车,耳边没有谌意的哭腔。
他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被温暖的臂弯包裹着。
他嗅到了谌意的味道,抬起眼睛,在昏暗的视线中看到谌意的睡颜。
鼓噪的心跳逐渐平复,谌意正揽着他睡觉,这种感觉让他无比安心。
原来梦到五年前的事了。
车坠下山坡之后,他和谌意互设了紧急联系人,警方没有查出黑车到底是谁,闻途也没有告诉谌意,只告知了江律师。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凶手的威胁,也是第一次如此害怕连累身边的人,尤其是谌意。
早前谌意告诉他自己想报考检察院,闻途不赞成,但也没强烈反对。
坠崖事件成了转折点,闻途意识到绝对不能让谌意卷进来,否则下一次坠崖的就是他。
恰好此时,父亲亲口认罪了,闻途的希望彻底崩塌,也就有了后来他欺骗谌意分手的事。
回忆往事,闻途觉得疲惫不堪,心里又涌起燥热,渐渐呼吸不畅。
好热……
闻途脱离谌意的臂弯,燥热没有缓解,他感觉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回公寓之后,谌意说要惩罚他,压着他做了很久,他才出院身体还虚弱,被折腾一通下来,发烧也是意料之中。
闻途又看了一眼熟睡的谌意,随后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因为不想给谌意添麻烦,他捡起地毯上自己的衬衫,正考虑要不要偷偷离开,然而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谌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去哪儿?”
闻途的动作僵住了,他噎了半天,没有给出回答。
“不想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