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还挺接地气,喜欢吃家常菜”时苑嘴里嘟囔着。
她忽略了下班的时间点,拿起手机就是一顿狂搜索,搜到了那家人人都说好吃的苍蝇小馆。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点进去想着预定餐位,结果显示位置预定满了,时苑的眉头又紧紧皱起,拧成了一股麻绳。她切换着好几个平台,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捡漏上。看得出这家餐馆生意有多火爆,没有一丝丝可以捡漏的机会。
办公室外的大灯被自然断开,时苑感受到了出奇的安静,抬头往办公室外看去,一片黑。她耸了耸肩,关掉了手机,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面,疲惫的伸了个腰,拎起包,从位置走到办公室门口并没有几步,却让时苑走出了一公里的感觉。
“关灯回家!”
在家两天,时苑却因为这家餐馆折腾的快要神经紊乱了。洗漱时要刷新,上厕所要刷新,做饭顾不上菜糊掉也要刷新平台。
周四那天傍晚,她坐在桌前盯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电脑。没错,她还是在盯有没有好心人退位置,她能捡上漏。她已经好久没合过眼了,眼睛干痛地在掉眼泪。
“你啊你啊,干什么不好,如今落到催命鬼手下,饭,饭吃不好,觉,觉睡不好,连上厕所都上不踏实”,时苑擦了擦眼泪,拿起电脑旁的眼药水,仰头滴了几滴,闭上眼感觉眼球都在灼烧。
没等眼药水起效果,她就又睁开眼拿起了手机。微博推了一条热搜,时苑眼球一转,突然想到点什么。她坐直身子,打开了微博,快速敲下了一段文字发布出去:求!直谷巷子小餐馆明天的餐位,高价收!急急急!
发布完帖子,时苑也打上了退堂鼓,“签不到就签不到了,不就是扣一个月工资吗,姐们我要睡觉了”。
她趴在了桌上,身子调整了几下,找了个合适的趴姿,还没一分钟就响起了闷闷的呼噜声。
天刚擦亮,手机嗡嗡两声震动吵醒了时苑。她眯着眼想直起腰,发现胳膊和腿都麻了,只好够到手机,继续趴在桌上。
微博有两条陌生人私信:我有今天的餐位。家里临时有事,看你在好几个平台出现过,把位置转让给你吧,xxxxxxxxxxx这是预定位置的电话,到时候你跟服务员说这个号码就行。
时苑感觉身子一过电,猛地直起了身子,敲着屏幕:谢谢您,预定位置的原价加上转让费我给您,您把卡号给我,我转给您。
等待对方回复的间隙,她背靠着椅子,手臂舒展伸了个半懒不懒的懒腰,继而搭在桌子上,她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战斗力满满。对方发来了卡号,时苑现在感觉不到银行卡的透支,只想着赶紧拿下这个耗了自己两天两夜的餐位。当然她也并不指望公司能给她报销,报销要是能轮到自己头上,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上午,被闹铃吵醒的时苑很满足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她终于睡了一个还算可以的美觉。
她懒懒地爬起来,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床上没有她满意的衣服穿,出门应付客户还是要穿的得体一些。她一大步迈下床,没穿拖鞋,两只脚光着就小跑去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扑哧苦笑出了声,像一个刚被老板炒鱿鱼的疯婆娘。时苑冲着镜子挑了挑眉,暗示着自己:以后只会有自己炒老板鱿鱼的份。
打开平板,她跟着音乐哼着《cityofstars》,冲了一个澡,不紧不慢地吹着头发。
时苑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并且她也没有所谓的起床气,听见闹铃响就能秒醒盹。
回到卧室,时苑打开衣柜,看了一眼今日天气,就挑起衣服来。纯白短袖衬衫配一条到膝盖的黑色长裙,踩着黑色高跟鞋。从她正在努力填满的包包架上,拎起用她一个月奖金买来的那个白色包包,挎在了肩上。
“出发出发”,时苑第六感觉得今天应该会一切顺利的。
常秋本以为舍友会带她直接去餐馆,结果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奶茶店。
常秋看着门口排队的人有很多,皱了皱眉,她后悔跟着舍友出来了。
“下车了常秋,我给她们带几杯奶茶”,舍友就是那种人越多的地方越兴奋的人。
常秋恰好相反,她讨厌人多杂乱的地方。
常秋下了车,她舍友见她下车,就要奔着奶茶店跑过去。
“诶,你把餐馆位置发我,我先走过去吧”。
“好!”她舍友见到奶茶就像是被夺舍了似的,头都没回地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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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秋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浑身上下都是纯净的白色,只有斜挎包是黑色的外壳。低垂着头看着手机等位置发来。
正午的阳光将她的眼上染上了一层温和且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的润泽。
常秋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里面还有两根烟,一个星期一盒烟还剩两根。她拿出一根贴在了唇边,打火机啪嗒点燃了烟头,向上的烟气透过她额前的碎发。
那家餐馆离这也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她走在街头的最里面,戴上了无线耳机,继续听着《夏夜露天电影》。
她不知道何时起了一种预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预感。
时苑坐在餐馆靠里的那一桌,提前点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