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忙用左手袖住右手,运笔在纸上一气呵成,那大?片的墨迹,便变成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气吞河山,把央央看愣了。
果不愧是京城第一贵公子。
裴陆戟记得,以前戚央央最?喜欢偷偷看他作画,她嫁与他的五年间,都?在竭力学习当?一个?大?家?妇的模样,为?了努力能匹配得上他,也会?偷偷地连书写,偷学琴棋书画,但是这些年,大?家?妇倒是学做得像模像样,但其他的话,除了字练得还能看以外?,其余的。。。简直不堪一睹。
曾经,她也求过?他教她作画,可她靠过?来,让他手把手抓着她手画的时候,他因为?她的靠近而心慌意乱,冷冷地斥了她一声?“不正经”,就扭头走掉。
他记得就是从那一次起,她便开始换掉了一切好看的衣裳,穿起那些宽大?老气的衣物,将自己胸脯勒得紧紧的。
第37章他一时之间竟不舍打断
他知道那一次她一定很难过,从此以?后她就没再缠过他让他教画画,即使他后来后悔不已,有好几次见她自己一个人偷偷练,都想上?前教导,却总也拉不下那张脸。
“你过来这边,我教你运笔。”
他平白无故要教她画画,戚央央心里不情?愿,身子乏得要死?,困得要死?,却又为了账本不得不忍下来。
好在?看了他即兴运笔勾勒的那片绵延的山脉,恢弘大气,她心想,要是能拿来做江山河海图的绣样,一定能绣得比她以?前那张刺绣好。
“好吧,我会好好学?的。”
她终于朝他走了过来,站在?边上?要去拿画笔,却被他伸臂拦住,“用我这支。”
他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圈在?自己手臂间,把笔塞进她手,并握住她的手教运笔,没两下戚央央就皱着眉怪叫道:“一定。。。一定非得这么教吗??”同时身体?也在?远离他,抵触他的靠近。
她手从他大手中抽离的时候,他眼神?变得黯然?,却立马就重新去抓回她的手,捏住笔杆,同时用另外一手禁锢住她柳腰,不许她挣脱自己道:“只是教个画画,你这样也不愿意。。。是打算碰硬了?赌我不会毁掉账本?”
“!!!”
戚央央没想过他竟然?无赖成这样,可她也不是吃素的,是有底线的:“我答应听世子的,但也不代表我会任由世子轻薄于我,女子的清白最是重要,如果?我守不住,那我宁愿与世子玉石俱焚!”
“相信我父兄,戚家和?甄家的人,他们都很疼惜爱护我,九泉之下必也不会愿意看我受恶人胁迫,自古到今受奸人所害蒙受冤屈的人何其多,也不是每个后人都能帮祖上?洗脱冤屈正名?,我这样也算尽力了!死?后长辈们必不会怪我!”
见她只是为了不碰触他,就闹到鱼死?网破的决裂程度,他心脏绞着痛,却也只能松开禁锢她腰的手,同时身体?后挪了一些,尽量不碰到她,与她保持一定距离道:
“没有轻薄你,只是教画画而已,我就握着你手,教你运笔练个手感罢了,是你自己抗拒挣扎,你乖乖学?我肯定就不碰你。”
见他退让,央央炸起的毛这才慢慢回落,“行,但是。。。”
她盯了盯被他握住手的地方,“但是你手的茧子。。。啊,你手。。。”
“受伤了?”
她可算是注意到他手上?一个个的伤口了。
裴陆戟绷了一下午的脸,唇角终于轻轻地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