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洪亮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
“各位兄弟,你们的遭遇我已尽数知晓,我向你们保证,我秦羽一定会彻查漕运衙门的腐败问题,为你们讨回公道!”
漕工们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秦羽趁热打铁,开始详细询问漕运衙门的人员构成、运作方式以及贪腐的具体细节。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条信息。
“这位大哥,你说的‘保护费’,究竟是怎么回事?每个月要交多少?”
秦羽指着一位脸上带伤的漕工问道。
“大人,这‘保护费’就是漕丁们巧立名目,搜刮我们血汗钱的玩意儿!每个月,他们都变着法子来要钱,少则几钱银子,多则几两!说是保护我们不受水匪的骚扰,可我们哪次遇到水匪不是自己拼命抵抗?他们根本就没管过!”
漕工愤愤不平地答道。
秦羽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漕运衙门的官员们,都有些什么人?他们的贪腐行为又是如何进行的?”
一位年长的漕工站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道。
“大人,漕运衙门里,最大的官就是漕运使,他下面还有漕运副使、漕运判官、漕运参军等等,这些人个个都是肥得流油!他们勾结商人,抬高漕粮价格,中饱私囊;克扣我们的月例银子,说是要孝敬上官,实际上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秦羽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录下来,心中对漕运衙门的腐败程度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为了稳定漕工们的情绪,避免打草惊蛇,秦羽告诉他们。
“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的人就快到了,等我廉政衙门的人到了,就是我们清算漕运衙门的时候。”
漕工们听到秦羽带来的消息,他们纷纷表示愿意配合秦羽的调查。
提供一切他们知道的线索。
秦羽在仓库里待了整整一夜,收集了大量的证据。
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漕工们的苦难。他走出仓库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水匪、商人、漕工,三个方面证实了漕运衙门主要的三大罪状。
万事具备,只待收网。
为了保证行动顺利,秦羽决定先找到扬州当地卫所。
他来到扬州卫指挥使司衙门,亮明身份后。
扬州卫指挥使沈雄立刻在军营里设宴款待秦羽。
沈雄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说话声如洪钟,颇有武将风范。
他举起酒杯,对秦羽说道。
“秦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下官早就听闻侯爷只带千余大军,击退匈奴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羽也举起酒杯,客气地回应道。
“沈指挥使过奖了,本官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秦大人但说无妨,只要下官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沈雄拍着胸脯保证道。
秦羽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沈指挥使,明人不说暗话,扬州卫如今是什么状况,你我心知肚明。我秦羽,廉政衙门主官,也不是来跟你兜圈子的。”
秦羽的目光如炬,直视着沈雄。
沈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络腮胡子也跟着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