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重重砸上的一瞬,秦阮头快炸开了。
屋内逐渐恢复到宁静。
越是静悄,她的心跳就愈发快速强烈。
秦阮把脸埋下去,两边眼角的泪迸裂出来,她用手抵着眼皮试图往回忍。
奈何眼泪从来不听人劝,越是忍,越是肆意妄为。
凌晨一点钟,秦峰从岄城打来电话。
问她跟蒋厅南明天几点到番市。
这是翁婿间第一次见面,秦峰话里话外是难以掩盖的期许,秦阮心如针扎般的疼,话到嘴边好几次戛然而止,抿紧的唇瓣蠕松:“明天中午就到。”
“好,明天我跟单位休两天假。”
秦峰在那边马上应话。
她眼角压得沉甸:“爸,你少张罗吃的,我们吃不了多少。”
“得,爸听你的。”秦峰:“对了阮阮,阿南他喜欢吃什么?”
京北跟岄城的饮食习惯天差地别,一个最南边,一个在北边。
秦阮嘴里尽是泛起的苦涩,眼眶发烫:“都行,他不忌什么口。”
秦峰:“人家不说,咱得礼数到位,第一次见面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家失礼。”
秦峰其实并不是个特别心细的人。
“爸。”秦阮说:“就是见面吃个饭,没那么多讲究的。”
连线默了秒多钟,秦峰再度提声:“你妈她还好吧?”
陈时锦当年离婚后,切断所有旧人旧事的联系。
且不说秦峰会不会找她,也得找得到人才行。
“她挺好的。”
“那就好。”秦峰还是有愧疚在心:“当初是我对不住你妈,工作太忙顾不上家,她一个女人家照顾孩子还要承担所有家务,她过得好我心里也欣慰。”
离婚十几载,身边也有不少人上门介绍。
或年轻的,或年龄相当二婚带娃的。
秦峰是个死心眼子,连自已心里那关都过不去。
他跟陈时锦生活了十来年,心就像是这辈子都丢在了她身上。
秦阮:“爸,上次王阿姨介绍的愧姨我觉着挺好的,你往后工作悠闲些也得找个人作伴过日子,妈这边很好别惦记她。”
工作忙时无多知觉,日复一日时间快。
人一旦闲散下来日子是很难挨的。
“爸一个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