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门,故作没看到男人脸上的血:“妈让我上来送点水果。”
秦阮站在蒋厅南稍后一些。
蒋在文说:“你先出去,我跟阿阮单独聊两句。”
蒋在文长相并不是威严那一挂,震慑力都藏在细节里。
有时是一句话,或者一个微表情。
秦阮对于他的感情比较复杂,尤其是介于林悦跟蒋在文之间。
待人离开,她放下果盘,规规矩矩的站着问:“爸,您要跟我说什么?”
蒋在文定睛看了她两秒:“厅南跟你说过况家吗?”
“没有。”
蒋在文:“他两从小长大,比跟季峥季醒两兄弟感情还要深,两年多前况野意外遭遇车祸离世,他一直怀疑是季峥跟季醒谋害的况野,但至今没有证据。”
也正是没有证据,蒋在文的心才能悬着。
不然季峥跟季醒,又或者蒋厅南,他总得失去一个。
甚至有可能是两个。
秦阮听懂了。
蒋在文是想让她去当说客,说服蒋厅南放弃追查。
说不介意是假的。
两边都是儿子,明显蒋在文更偏袒港城季家。
或许是常年未曾生活在一起,导致他的情感偏差。
又或者真正就是子凭母贵,蒋在文这些年在季淑真那动了真心。
真相难猜。
秦阮提着药箱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门口的两滴血,血迹深色凝固。
卧室的沙发不挨落地窗,蒋厅南挪过去的,他大半身子斜在沙发里,半仰着脸抽烟,脸上的血迹擦拭清理了八九成,脸部硬朗的线条让他看上去像只狼。
是一只受了伤无力匐匍着的狼。
她进门,他视线都没斜一下。
烟过嘴拿开:“他让你来当说客?”
秦阮心跳得很快,回答也很快:“是。”
蒋厅南嗤笑:“那你打算怎么劝我?”
他坐正,身姿前倾压低姿态,看着她蹲在身前准备帮他上药的动作。
秦阮刚碰到他的脸,蒋厅南一手握住,迫使她没法用力。
“你现在需要清理伤口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