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摄时走神是挺没有职业素养的行径,我诚恳道了歉,重新调整好状态。
实在是一整天被Rochecauld的人消耗了太多精力,又因为是最后一张图,所以短暂的松懈了神经。
再加上,方才门外的对话,虽然语调不全正确,可却是用中文在进行。异国他乡听到不认识的人用母语交流,让我有些在意。
我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着两三个人走进了的脚步。
吸取了刚刚的经验教训,我保持着高度的职业水准,聚精会神在表现力上。
周身不断传来“MonsieurRochecauld”的问好声,我心下不免有些惊讶。
来的是哪个Rochecauld?是那位大设计师么?
我不敢转头。
但很快,我便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带着些高傲和骄矜的语气,像是生怕我听不懂似的,用中文对着他身边的人评判道。
“谁来和我解释一下,他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是说过吗?现在的Rochecauld,不需要这样的工业制品。”
感受到摄影师停下的手,我眯了眯眼,扭过头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
他站在摄影师的身边,比摄像机的机位要高出不少。全身上下是不清楚牌子的私人订制,这种风格我了解,是那种只有旧贵们会特别钟爱的OldMoney质感。
他大概五十岁出头的年纪,金黄色的头发有一点点长,微扎了个啾啾在一侧。脸上皱纹的痕迹明显,却没能遮盖住骨相的优越,深绿色的眼睛加重了权贵的味道,让人不用探究,就知道他八成是来自欧洲某处的有钱人。
乍一看,我还从他身上瞥到几分异样的熟悉感,说不出是在哪里见过,又是像谁。
有孟颖初的先例再前,我自动将这种熟悉感归为我对欧洲人外貌的轻微脸盲,或许又是在哪幅中世纪的油画里看见过类似的古希腊绅士形象。
然而面前这位人说话行事的作风,却与他的外貌和气质截然相反。
他同我对视,眼神淡漠又轻蔑。
“小Luis对他的评价很对。”
“纯粹貌美却没有灵魂的漂亮壳子……”
他轻笑了声:“让任何艺术家都起不了爱欲的,赝品维纳斯。”
第67章“燕鸣山。”
我发誓,这是我听过骂我的话里面,为数不多能挑起我情绪波动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