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飘到窗户底下,一个踮起脚尖往里面看,一个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大晚上的,廖家的大部分人都睡了,只剩下三个人还没有睡。一个是廖老太,一个是廖老汉,一个是廖荣宁。
不是他们不困,实则是两个老的缠着廖荣宁问东问西,不让他睡觉。
廖荣宁沉着一张脸,听着爹娘“苦口婆心”地劝他把给他符纸的人说出来,心里一阵阵发冷。
自家人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之前他带着符纸回来的时候,他们都不信他,觉得他在搞封建迷信。后来他用一张下雨符证明了符纸的威力,他们立刻变了态度,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灼热起来。
他们不再怀疑他,也不再关着他,而是催促他赶紧去试试那几张寻水符。
在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下,他带着符纸,带着几个侄子去试了试寻水符。符纸的效果很好,只用了一张便挖出了一个水井。虽然挖出来的水井水质不太好,但那也是水。
有了水,地里的庄稼就都有救了,等到过年前,最少还能再收一茬粮食。哪怕收的是豆子之类的粮食,那也是粮食,是能填饱肚子,能让人或者的粮食。
但人心是贪婪了,在又挖出两口水井后,他们开始不满意了,想要获得更多的寻水符,从而挖出更多的水井。
爹娘更是起了贪恋,想拿寻水符给两个哥哥谋划前程。
爹说:“儿啊,你哥已经在城里站稳脚跟了,要是能再有一些寻水符,你哥说不得能到公社里去当领导。”
娘说:“三儿啊,你二哥是个有本事的,像他这样的人,在旧社会足以当父母官。可惜你哥生在了如今这个世道,空有一身的本事,却无处可使。你就帮帮你哥哥吧,给他求几张寻水符。你跟你哥是亲兄弟,你哥要是好了,你肯定也差不了。”
这几天,他们都在明里暗里地暗示他交出给他符纸的人的线索。
一家人竟然玩起了心眼子,真是可悲!
“爹,娘,你们别说了!”
廖荣宁忽然站起身,“我说了,符纸已经用完了,再也没有了!我也想帮大哥,帮二哥,帮咱们这个家,可没有了的东西就是没有了,我变不出来。”
廖老太根本不信,反问:“你不是说符纸是从大梨生产大队那边得到的吗?你姐夫是大队长,肯定知道符纸是哪里来的,你去求求你姐夫。”
“我不去!”
廖荣宁气得眼睛都红了,“要去你让大哥、二哥自己去!明明是他们想要符纸,却让你们来当前锋,他们可真会做人!我再说一遍,符纸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姐姐不知道,姐夫也不知道,你们要是不相信,尽管去找姐夫。”
姐夫比猴都要精,大哥和二哥要是真去找他,他肯定是不认的。
是他眼瞎,早先没有看出自家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可能要连累姐夫了。
“还有爹,你也别拿孝道来压我。要论不孝,还得是你老人家!要不是你年轻那会抽·大·烟,把家产都败干净了,咱家至于这么穷?”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廖老汉见劝不了儿子,气得上手打人,“老子抽·大·烟怎么了!要没有老子抽·大·烟,你们能好好活着。”
以前提到他抽·大·烟,他是心虚的,毕竟他把祖祖辈辈攒下来的基业全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