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叶老汉不说。
叶阿奶气得掐他腰,“到底什么事,你说话呀!”
“没事少瞎打听,我不说,自然有我不说的道理。”
叶阿奶瞬间懂了。不说,说明事情很重大,重大到连她这个枕边人都不能说的程度。
一时间,她的心怦怦直跳,跳得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这晚上,叶阿奶失眠了。
喂完叶娲喝奶后,半个晚上都在辗转反侧,一会琢磨明天要不要按老头子说的把家里的鸡杀了,一会琢磨老头子到底在瞒着她什么大事。
两件事都是大事,扰得她心神不宁,无法入睡。
纠结来纠结去,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
叶老汉天一亮就起床走了。他要去公社开会,早饭都没吃,早早的就赶牛车去公社了。
叶阿奶熬了小半个晚上,也是天没亮透就起了。起床后,她也没去干别的,只站在鸡圈边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家里的老母鸡看。
家里的鸡是按人头养的,一个人头能领两只鸡养。因着摆百日宴和摆满月宴杀了十来只鸡,如今家里的鸡大都是刚抱回来的小鸡崽,能下蛋的老母鸡没有几个。
看着一天能下一个蛋,偶尔能下两个蛋的老母鸡,叶阿奶是真的不舍得下刀子。老母鸡可不单单是老母鸡,还是能下钱的钱罐子,一家养上十只老母鸡,攒下的蛋能换不少钱!
可不杀又不行。老头子都开口让杀了,说明这些鸡早晚也是留不住的。
狠狠心,咬咬牙,叶阿奶捉出两只下蛋不积极的老母鸡,拎着它们去灶房拿刀子。
早上五点半,叶家大大小小都分到一碗水多,鸡血少的鸡血汤。
李翠花拿着碗假装喝汤,偷偷观察老婆婆的脸色。大早上的杀老母鸡,日子不过了还是怎么的?
赵招娣心大,向来不管事。她坚信老婆婆杀鸡,自有老婆婆杀鸡的道理,既然老婆婆阔绰地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那她只管吃就是了,多吃,少问为什么,免得惹人嫌弃。
她夹一块鸡血到小儿子碗里,碾碎了混合着汤水喂到他嘴边,“啊。”
叶润平张嘴吃了,吃完还不忘惦记妹妹,“娘,妹妹的,给妹妹吃。”
“你吃你的,你妹妹还小,吃不上这个。”
赵招娣偷看老婆婆一眼,“妈,福妹起了吗?”
“早起了。”
说到宝贝孙女,叶阿奶阴云密布的脸上出现几缕太阳光,有由阴转晴的趋势,“刚喂过她,一会你吃好了,再去喂她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