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柯接到圣旨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她不敢想象,只是去西疆帮自己找了蛊虫的解药,封绥不但中了毒,甚至性情大变,曾经有多相爱,如今就有多狼狈。
夏玉柯散开众人,独自坐在湖边愣神。
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是因为封绥,甚至也和封绥有了封安——这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羁绊,也是她和封绥感情的证明。
而现在的局面,不但自己要承担失去爱人的痛苦,甚至还要和别的女人共用丈夫。
虽然这才是夏玉柯该存在的时代,但夏玉柯有了新世纪的思想,自然不愿再去接受这样的局面。
夏玉柯一时愣神,脚底竟一滑:“啊!”
只见夏玉柯身形像是蝴蝶一样,散在空中,眼看就要坠落到湖里。
“你在干什么!”一声愠怒传来,夏玉柯也并不像想象中一样摔进湖里,而是投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封绥?
夏玉柯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习惯性想依赖封绥,然而想到新下的圣旨,夏玉柯神情一冷,将封绥推开。
封绥还在震怒中,看到夏玉柯抗拒自己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孤问你,你在做什么?”
“殿下何必这样动怒?”夏玉柯疑惑不解,神情冷淡:“难不成殿下是以为妾身寻短见不成?”
封绥抿起嘴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最开始见到她便觉得格外的熟悉,梦中始终触碰不到的背影变得真实起来,可每次看到她,想到她,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痛的生疼,却还是忍不住接近。
封绥不愿自己被控制,只好主动远离这个牵动自己心弦的女人,可她的一颦一笑就像是刻在自己脑海中一样,一浮现就那么清晰,像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本以为纳妾会让自己分些心思,没想到圣旨下来一瞬间,就注意到夏玉柯眼中黯淡下来的光亮。
忍不住跟随夏玉柯,想知道她会做什么,没想到却看到她毅然决然投湖的一幕。
那一瞬间,封绥觉得自己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不顾一切,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顾不上自己疼痛难忍的心脏,只想让她平安。
但现在看到夏玉柯对待自己冷淡的脸色,封绥心却比之前见到夏玉柯更痛了。
夏玉柯见封绥看着自己愣神,便偏过头去:“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妾身会保重好身体,不会轻易做傻事的。”
“是吗?”封绥心里想要关心,但说出口却是冷嘲热讽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妃对孤情根深种,不能自已呢!”
夏玉柯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但很快压下了委屈。
世上最不值得的事情就是为了不爱自己的人难过,这样过于卑微了。
夏玉柯倔强的笑起来:“殿下放心,妾身会一点点收回自己的感情,也会慢慢淡忘曾经的记忆。”
封绥下意识想揽住夏玉柯在怀里,却顿住伸出的手:“那你好自为之,孤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自小没了母亲。”
“说的像是他现在有父亲一样。”夏玉柯冷冷地说着。
封绥眯起眼睛,语气不善的问着:“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夏玉柯嘲讽一笑:“自从你回来之后,看过安儿几次?可曾抱过安儿?你尽过一次当父亲的责任吗?”
封绥面对夏玉柯的职责哑口无言,因为封安自小没见过封绥,每次封绥试图接近的时候,封安就极度的抗拒,似乎像是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一样。
封绥对夏玉柯和封安有愧,也不知道如何补偿,便逃避似的一并远离。
夏玉柯上前一步,将自己思虑再三的想法说了出来:“殿下,我们和离吧。”
“不。。。”封绥脱口而出,但很快又端起太子的架子来:“太子妃竟是这样善妒的一个人吗?”
夏玉柯看着封绥的眼睛,这是一双她深爱过的眸子:“并非臣妾善妒,而是殿下,你忘掉了曾经的约定。”
封绥一甩袖子,回视着夏玉柯:“我绝不同意和离。”
只见夏玉柯深吸一口气,缓缓跪在地上,低着头:“请求太子休了妾身。”
“不可能!”封绥将袖子一甩,放下狠话:“你就算是死,也要以太子妃的身份下葬!”
夏玉柯看着封绥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