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留在桌上,她匆匆出门了。
慕家外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平平无奇,却是个练家子。
见姜岁晚出来,还恭敬的抱拳喊了声夫人。
她颔首回应,上了车,车夫便调转方向,赶车离开。
不久,马车停在一座宅子前,大门上方的匾额上题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将军府!
姜岁晚跟着一名士兵去往书房,府里各处可见值守的士兵,防守森严。
到了书房门口,士兵先通传一声,才请她进去。
“冯叔叔!”
姜岁晚一进门,瞧见那身着便衣的中年男人,瞬间热泪盈眶。
男人便是现在的守城将军,也是姜岁晚父亲的旧部。
“晚晚!”
见到姜岁晚,冯将军放下手中的书信,从案桌后走出来,激动的拉着她。
“真的是你,你没……”
死字没说出口,冯将军老泪纵横。
姜岁晚哽咽,“冯叔叔,我没死,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十多年了,想不到冯叔叔还能再见到你。看到你好好的,冯叔叔就放心了。”
印象中稚嫩的小丫头,已成人妇,梳着妇人的发髻,不再是那个会追着他喊冯叔叔,问他要糖吃的小丫头片子了。
冯将军心中酸涩,又有种‘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
五年前,姜岁晚‘病逝’的消息传到幽州,冯将军悲痛不已,如今再见姜岁晚,压在心里的心结总算解开了。
晚晚还活着,将军在天有灵也得以安息。
两人叙了会旧,得知姜岁晚武功全废,冯将军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怪罪墨临渊,在书房里把墨临渊骂了一通,声音传到外面,守卫们都捂紧了耳朵,不敢听。
当真是山高皇帝远,将军连皇上都敢骂!
骂爽了,冷静下来,冯将军才严肃的问:“晚晚,你老实告诉冯叔叔,你怎会成为宣平侯的夫人?”
姜岁晚眉心轻蹙,“冯叔叔,你怎知我……”
“你自已看吧!”
冯将军拿起放在书案上的书信,递给姜岁晚。
姜岁晚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微变。
是墨临渊的亲笔书信,信上是给冯叔叔下的军令,说慕大哥是逆臣贼子,若逃到幽州,杀无赦。再者就是抓到她,将她押送回宫。
“信半月前就到幽州了!”
冯将军看着姜岁晚,“当时我让人去打听了宣平侯和你的事,今儿才收到回信,才知你五年前诈死出宫,改嫁宣平侯,又回到幽州。”
“晚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冒着欺君之罪,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姜岁晚苦笑,冯将军急了,“你放心,若是皇上欺负了你,哪怕杀头,冯叔叔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冯叔叔,我不是皇后了,莫要因我白白牺牲。阿爹已经因我不在,若您也……”
她哽咽了下,眼眶酸胀通红,“冯叔叔,墨临渊让您做的事……”
“放心吧,冯叔叔不会杀宣平侯,你既然嫁给了他,那他就是姜家的女婿,冯叔叔怎会杀自家人?不过……”
冯将军语重心长道:“晚晚,你有何打算?就算冯叔叔不动手,也有人会杀宣平侯,抓你回上京。你们在幽州,冯叔叔尚且能护着你们,可若皇上亲自来幽州,当如何?”
“那我和夫君,只能离开幽州,绝不连累冯叔叔。”
冯将军叹了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能……躲到哪去?”